翌日醒过来,文卿朦朦胧胧想着昨夜的y事,半天也忆不得真假。
要说平日,她尚能从身上爽利与否判断昨夜的一切,可眼下她身子这般,或好或坏都不自在,只得抓来春桃问个一二。
春桃心中有自己的思量,眼珠子瞧了她片刻,答道:“不曾,昨晚大爷倒是来过。”
见她变了脸色,春桃又问:“小姐,您对二小姐可还有……”
“没有。”文卿回答得十分果断,也是过分果断了,见春桃神色一怔,她忙又改了话锋,“就算有,那也是我神志不清下的满嘴胡吣,当不得真。”
没错,都怪这个病,才会让她做那种乱七八糟的梦,还在梦里说那种恬不知耻的话,还……
还不要脸地祈求着那个人尽可妻的恶人怜惜自己!
这些绝非她的本意!
绝非!!
话虽如此,只有春桃知道,她家小姐精神确实好了许多。她不知道那人用了什么法子,总之今夜,她还是希望那人能来的。
只是当夜人是来了,却也很快走了。
她连忙进屋去看,见她家小姐又倚在榻边掉起眼泪来,奁盒摔在地上,花瓣散了一地。
方才那人来到这里时,文卿正清醒着,因此丝毫薄面也没给她,便讽刺道:
“事到如今,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文卿冷冷看着不远处正要靠近的身影,“哦,因为谢锦玉被荣卿霸占,你不甘心,所以才来找我?”
鹤生见她与昨夜全然不同的态度,蛾眉微拧,奇怪地看着她。
文卿继续说:“怎么?你不是最喜欢与荣卿争抢么?难道我有说错?”
片刻的无言。
“不,你没错,”鹤生像松了口气一般向后退半步,“是我犯贱才会来找你,事到如今,我竟然还天真地以为你是愿意选择我的。”说罢,她抬眸看她。
文卿呼吸一窒,对上她的目光的顷刻间,感觉喉咙再次灼烧起来。
半晌,鹤生敛起眸光,转身要走。
“等、”
文卿下意识地挽留,可等对方真的停下脚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依旧气愤她的利用,她的背叛,但是被那病如此地折磨下来,就连她自己也偶尔怀疑自己为了所谓的T面还是自尊心,而耿耿于怀着、厌恶着这一切还有没有必要。
鹤生见她无言,先行开口,“过阵子我就会离开荣家,无论多么恶心我,也请你再忍耐几天。”
“你……”她的声音在发抖,即便她一直很清楚,这个人绝不会在荣家或者京城久留,文卿发白的柔荑抓着栏杆,艰难站起身来面对她,“谢锦玉……你也会带走她么?”
鹤生目不斜视地凝视着她,“如果她想的话,我会的。”
对鹤生而言,这是气话,但是文卿却当真了。
“你果然……你……”文卿抓着栏杆的手指颤抖收紧,又悲又恨地咬紧了唇,“当初你就不该来找我,你应该直接去纠缠谢锦玉,这样,我的生活就不会被你弄得一团糟……”
“先前你是尊贵的荣大奶N,如今你依旧是尊贵荣大奶N,荣卿甚至因为我的纠缠,不再如以往一般冷落你,”鹤生失笑,“要说一团糟,我以为你还要感谢我才是。”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就不会、”文卿愤然,却未说下去。
“不会什么?就不会感染这个病?这倒是我对不住你,不过过些日子没来我与谢锦玉,想必你的病便能迎刃而解了吧。”
“你、”文卿气噎,可那人也不再说,而是径直踅身离去,气得她抓起一旁架子上的奁盒便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