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唇欲言,忽闻隔壁传来了一声瓷器破碎的巨响,随即便是丫鬟的哭声,“奴婢错了……道长饶命啊……”
文卿与谢锦玉对视了一眼,随即赶去隔壁。
在穿入帘内的瞬间,瓷器猛地砸在了文卿的脚边。
随着花瓶的四分五裂,鹤生愤怒嘶吼道:“谁让你进来的!”
文卿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原地,谢锦玉看了看她二人,也顾不得她是对谁说,颇有眼力地上前扶起丫鬟便要走,“不好意思,是我鲁莽了。”
“站住,”鹤生喝道,“你留下。”
文卿一怔,顿觉万分难堪。
“我留下?”谢锦玉讪讪,“我一个大肚婆,难道你还指望我伺候你?”
“我好心收留了你,难道要你伺候我还为难你了?”
“你、”谢锦玉知道她这么说是为了气宋文卿,而文卿倒也听话,闻言,一声不吭便走了。
这厢文卿失魂落魄回到耳房中呆呆坐着,半日,直等外面打来一阵风,才惊觉屋门并未关上。
门外是深春的庭院,一树桃花落英缤纷,开得极好。
但也许她已习惯封闭的生活,也许也是她对自己的一种凌迟,感到身上的清寒之后,她首先不是想要出去走走,而是唤来兰芝将门关上。
她想,或许安静一点,就能听见隔壁的动静。
她想要知道隔壁是不是正发生着什么,却又不敢去细想。
屋门缓缓拉阖的声响戛然而止。
文卿应声抬眸,见九公主正站在门外,一面环臂看她,一面摇头,“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世家小姐脑子里装的什么,要么宁死不屈,要么乖巧如斯。”
说罢,她推门进来,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文卿的面前,钻研一般皱眉,“你说,这是为什么?”
文卿怔忪看她,半天才起身行礼。公主也不拦她,而是等她行完礼之后,才说:“要不你跟我走算了,你这么乖,肯定不会擅自逃跑吧。”
见对方不应,她也不恼,只顾自己说:“她对你这么坏,不像我,你跟了本公主,我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嗯?你觉得如何?”
文卿半晌才明白过来她说的什么话,思索了一会儿,道:“可是殿下先前分明说妾身如您所想一般无趣,如今对妾身这么说,想必也只是戏言,既是戏言,那么,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她转而笑道,“我当以为你只会唯命是从呢,没想到竟还对我记着仇。”
文卿敛目避视,“妾身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哼,胆敢拒绝我,我想要的什么得不到?你最好好好考虑再作回答,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公主凶神恶煞地吓唬她。
她实在看不惯她,从她的脾性到鹤生的惨样,统统都让她看不惯这位看似娇娇弱弱的妇人。
这壁文卿正不知所措,兰芝已前来敲门道:“殿下,道长已恭候您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