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再相遇(下)(1 / 2)

走出夜店,扑面而来一股裹挟热浪的晚风,让董姝桐不自觉眯起眼。

    粉发姑娘说自己叫傅晚卿,然后逐一介绍起朋友们的姓名——那个一直紧跟她身旁,黑发顺毛,长得比雕塑帅的男生名叫顾嘉树,戴细框眼镜的是许家铭,鹦鹉头叫向伯谦,混血男生则是沉乔然;剩下两个姑娘,一个染着金发,叫周晗,另一个则是刚刚被骚扰的女孩子,名为徐听雨。

    礼尚往来,董姝桐也介绍了一番自己。

    初步认识后,梁以诚恰好跟旁边的保安交涉完毕,收起手机,边走边对董姝桐说道:警车容不下这么多人,一会儿坐我车。”

    身高使然,她不得不微微仰头:“你也去?”

    “嗯。”梁以诚垂眸与她对视,“我是这儿的股东。”

    “......”

    本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现在看来不必了。

    董姝桐并不知道,梁以诚其实不必前来,是为了她才会出现在此。

    警车很快赶到,众人兵分叁路。沉乔然跟上警车,女生们则乘坐梁以诚的车,剩下的许家铭和向伯谦不肯先回酒店,宁愿打车也要跟着去派出所。

    几个好友,跟连体婴没什么区别,捡起一个就能附赠一串。

    再次坐上梁以诚的副驾,董姝桐难免生出几分微妙之感。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竟能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连续偶遇,佛祖看了都得感叹一声有缘。

    车载空调尽忠职守的吹,窗外夜景迅速倒退。

    许是因为尴尬,一路上梁以诚都未曾开口,叁个女孩的注意力自然也放在了董姝桐身上。徐听雨看向她的眼里亮闪闪的:“姐姐,你刚刚好帅!那男的一拳过来,你直接把他甩开了。”

    董姝桐下意识往驾驶座瞟一眼,而后若无其事地移开:“他力气不大,但还是挺危险的。下次千万别学我,报警,保存证据,等待警察解决。”

    “好。”徐听雨和周晗对视一眼,又道,“姐姐,你为啥不让我们出去和他们私下解决啊?”

    “第一,你对他们总共有多少个人一无所知,贸然前去,被拉到角落,要么被围殴,要么......”她顿了顿,没有深入解释,却更耐人寻味,越往深想越脊背发凉,“第二,酒吧里好歹有保安,还有监控,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一般不敢做得太出格。”

    抬眸,董姝桐在后视镜中与傅晚卿交错视线:“无论如何,永远要以自身安全为先。”

    ......

    晚上十一点半,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涌入派出所大厅,前厅也显得狭小起来。

    看这架势,前台的老警官拧开茶杯,悠悠抿了口:“咋了?又是一起打架斗殴?”

    “涉嫌猥亵,但据保安透露,这几个年纪较大的男子,还有暴力倾向。”

    “喝酒了?”

    “都喝了。”

    “行,带进去吧。你一会儿把小金叫上,这么多小姑娘在呢,照顾着点。”

    “好嘞师父。”

    此时此刻,即便铐着手铐,坐在两位面容肃穆的警察对面,寸头男仍拒不承认:“警察叔叔,他们污蔑我!我绝对是良民,那女的自己撞过来,我不小心碰到又有什么错?”

    年轻的警官冷眼看他:“首先,人家姑娘外地来的,跟你没仇,凭什么无缘无故冤枉你?你认为自己很有姿色吗?”

    “我——”

    “其次。”另一位警官接话,手指重重敲击在木桌上,“人家酒吧老板可是把高清版的监控给拷过来了,360度无死角啊。趁现在,早点认错,人姑娘或许还会接受你的道歉,要再这样一口一个冤枉,一口一个污蔑,那就严重了。”

    “......”上一秒还死鸭子嘴硬的寸头男瞬间沉默。

    见状,警官也差不多看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儿了,抬高音量:“我再问一次,想好了再回答我。你究竟有没有摸人家姑娘,摸的哪里?为什么不承认,甚至伙同同伴,想对人家动手?”

    他嗫嚅嘴唇,眼神飘忽不定,扣在桌案的手心尽是冷汗。顶着两位警官犀利的眼神,以及对面施加的心理压力,他终于松了口,声音轻得仿佛只是一句呢喃:“我......我也记不清了,喝多了才这样的。”

    与此同时,座无虚席的调解室内,梁以诚站在董姝桐背后,视线偶尔落在她身上,好半晌才又移开。

    女警官和老师父逐一听罢叙述,了解了事情经过。

    真相大约和董姝桐猜测的差不多,寸头男借助酒吧昏暗嘈杂的环境,趁机摸了把徐听雨的胸部后便想逃走,结果被目睹一切的向伯谦抓住。寸头男因此慌不择路,想尽快脱身,挣扎间弄碎了桌上的酒杯,恰好引起包括董姝桐在内,周围人的注意力。

    他的两个同伴喝得较多,眼下已由警方送入醒酒区醒酒。

    而在此事中,董姝桐清晰有力的证词以及梁以诚提交的监控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二十分钟后,老实交代了前因后果的寸头男被带到调解室进行道歉。

    “对不起,都怪我喝多了,鬼迷心窍,才摸了这个女孩子的......胸部。经过警察的教育,我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保证不会再犯。”

    徐听雨翻了个白眼,没接话。反倒是周晗清清嗓子,阴阳怪气:“之前在酒吧里,不还理直气壮,说我们血口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