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陪魏关娉安抚好魏父魏母,已经是大半夜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魏关娉这一闹,他们双方不太顺利的达成了取消婚约的决定。即使魏关娉付出了被没收所有信用卡、在家关禁闭的代价,魏关娉也仍然很开心。
也许是估计着时间,李露白到家刚躺下就收到了魏关娉的电话,“太好了姐妹,早想到你是个那么能说的人,我就拖你到我爸妈面前谈判了,何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李露白长长出了口气,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早想到你是个这么身体力行的行动派,我就不跟你说逃婚两个字了。”
魏关娉在电话里“嘿嘿”一笑,像是想起什么,她突然问:“我看从医院坐车回我家那会儿,你眼神不大对劲,怎么回事?”
李露白双眼直直看着天花板,好半天翻了个身,言简意赅的说:“况南衡给我缝的针。”
“况南衡?”魏关娉反应了一下,“是不是以前读书时,隔壁理科班那个跟你一样脑子好使的人?”
李露白一阵无语,接着回答:“即使我今天帮了你,你也不用这么刻意的夸我。”
魏关娉刚把这句话听完,恍然大悟道:“哎呀!这人是不是高考前发短信追你来着?然后高考完又没了人影?”
李露白坐起来,调暗了床头灯,“是他。”
“你要没要电话?”魏关娉继而追问。
“没有。”李露白诚实回答,“太尴尬了,我被他发现用他照片当壁纸,还没有第一眼认出他。”她用被子一把捂住脸,哀嚎道:“我没脸了啊。”
魏关娉觉得不可思议,“你就这么放弃了?”
李露白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不然呢?”
电话里传来魏关娉那头一拍大腿的清脆声,接着是她着急的声音,“你们两这是重逢啊!他又追过你,你一要电话你不就结束你的单身生涯了吗?”
李露白沉吟半晌,竟然觉得很有道理,“照你这么说,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魏关娉恨铁不成钢,“那可不是。”她想了想,“这样,你明天再去趟关大附院,反正知道他办公室了,直接进去要个电话就走。”
李露白狐疑,“这个做法可行?”
“可行!”魏关娉信誓旦旦的回答。
李露白很少能够睡一个安稳的觉,有时候夜半还会接到返回岗位的电话,一到夜里时,她的感官神经就格外敏感,所以她有靠服用褪黑素入眠的习惯。如果不是时差、今天发生太多事的原因,在不服用褪黑素的情况下,她到这个点也不会有困意的。挂断魏关娉电话后,剩最后一丝意识的李露白摁亮了手机屏幕,屏幕上况南衡的侧脸清隽又别致。
星光月辉就像雾霭一般,弥漫过深沉的夜色,微风间歇的扑簌好像一首和弦。于是云坠入了雾中,星月坠入了银河,她坠入了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