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个回答足够轻描淡写,李露白也能顺着联想到况南衡这段时间有多疲惫,“那我现在是不是打扰你了?”
况南衡那边的键盘声停下来了,“你从来不是我的打扰,更何况今天是我想跟你说话,一直都很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况南衡顿了顿,“所以你最近好吗?”
他好像有很神奇的能力,有时候只是几句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的话,出于他温柔耐心的语气,也能够让自己在顷刻把所有担心、烦躁、抱怨都抛诸脑后,平静到把纷杂的思绪全部克制住,仅仅只能够剩下面对他时的坦诚真心。
“我都很好,你不用担心。”李露白轻声回答。
电话那头传来了护士焦急的声音,“况医生,ICU那边来电话说昨晚手术的病人指征不对,要你去看看。”
李露白忙说:“你快去吧,我们改天再说。”
况南衡甚至来不及多说几个字,回了个“好”就匆匆挂断电话。
电话挂断过了好些时候屏幕才暗下去,才看不见况南衡叁个字。李露白不自觉握紧手机,抬头望着窗外出神。
最终李露白暗暗叹了口气,好像,是真的很在乎他了。
高中同学聚会定在正月初四这一天,前两年的同学聚会李露白都因为种种突发状况没能去到,这次班长叁番五次的发消息提醒她,生怕她忘记了这件事。于是李露白也死死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没有褪黑素的情况下,她一向睡眠很浅,有事情在脑海里就更难以入眠了,好不容易睡着了,好像没睡多久厨房就传来声音,没到七点就彻底清醒了。
亮起手机屏幕,有很多未读消息,李露白逐一翻阅,还是没有来自况南衡的消息。
李露白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委屈地自言自语:“追况南衡真是太难了吧。”
因为没有睡好,一整个早上李露白都有些萎靡不振,下午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去到宴会的酒店。去到了酒店才知道,今天似乎不只是班级的聚会,李露白这一届的毕业生都在同一层的宴会厅。
李露白一路和同学打招呼,再和师长打招呼,身为同班同学的魏关娉早早就占好了邻近的位置等着她,李露白走过来时,魏关娉一边磕着瓜子一边上下打量她,“你家什么时候搬到东北农村的?”
李露白翻了个白眼,裹紧了褐色大衣,才坐下就靠到椅背上,“我天生丽质,就算穿去年的衣服也仍然非常好看。”
魏关娉一边啧啧有声,一边又抓了一把开心果在手里,“我眼看着今天况南衡穿得人模人样的。”
李露白一僵,下一秒背又立刻挺得笔直,她强自镇定,“他在哪里?他怎么会也在?你什么时候看见他的?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最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这里隔我家有多远?”
今天的李露白甚至披头散发,只化了很淡的妆。魏关娉根本没留心李露白说的话,卯着劲的剥着开心果,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好像一只松鼠,李露白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开心果,“姐姐,我的终身大事要毁了!”
魏关娉一愣,“让我想想。”沉吟了大概几十秒,她神神秘秘的勾了勾手“我看要不我给你制造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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