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垂首叹气,“那好,你注意身体。”
再次路过餐桌边时,李露白迟疑片刻,还是停了一停,“再见,爸爸。”
李父看她一眼,“注意身体。”
已经开始进入返工的日期,道路上的车比前两天多了不少。李露白看一眼时间,八点多了,还是堵得不行。终于在卡到只剩叁分之一路程的时候,李露白才想起自己这算是突然造访,她甚至还没给况南衡知会一声。她看着副驾驶上的纸袋,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听母亲的话要送汤给况南衡?他们前一天才不算愉快的分别啊!
左右看了看没有可以调头的路口,李露白叹气,手搭在方向盘上,自言自语,“算了,就当我是田螺姑娘好了。”
越接近关大附院,李露白心里就越忐忑,连曾经去过的况南衡办公室在哪里也回忆不起来了,她甚至想到时候直接把汤放在护士站,拜托护士送进去就溜。她觉得这个想法可行性很高,考虑到况南衡有同事见过自己,为了不暴露身份,李露白还翻出了放在车里的墨镜,一下车就戴上墨镜。
但是这个想法在跨出电梯门后打消了,因为神外的医生护士们都是年轻好看的小妹妹。于是神外楼层的医护病患就看见一个大冬夜里戴墨镜的年轻女子,遮遮掩掩的站在护士台边,言辞闪烁的问道:“哪里挂况南衡医生的号?”
年轻的护士妹妹一脸奇异的表情,欲言又止。还是一边查房完路过的护士长听到了,好心说:“现在是晚上,挂不了门诊的号,你得明天再来。”
李露白扶额,她记得这个护士长,上次在手术室的时候跟她还有过交流。这下更尴尬了,李露白最后选择直接问:“请问况医生的办公室在哪里呢?”
这句话就问得面前人都警觉起来了,大概慕名来找况南衡的人太多了,连路过的患者都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几眼李露白。但是护士长仍然很有礼貌,“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告诉况医生的话,我可以代为转达。”
李露白顿住,真的是每次一见到况南衡,她就要做出蠢事来。她犹犹豫豫,最后一把摘下墨镜,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勇气,“或许,您还记得我吗?”
护士长嘴张成了一个圆圆的O型,“啊,你是那个外交官!还是况医生的……”
护士站里的医护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李露白不好意思的捋了捋长发,压低声问:“所以现在可以麻烦您带我去况医生的办公室了吗?”
“可以可以。”护士长不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