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露出笑意,“连长等下就出来了,该我们开车去取水了。”
不远处吕殊挥手致意,小跑过来,“诶江扬,我们搭一趟你们的车可以吗?”
几分钟的时刻,吕殊就跟这些年轻人打成一片了,每个人都叫上了名字,还一一给李露白介绍,江扬、宋易、聂致安。旁边叫江扬的士兵爽快答应,“当然可以,我们这几天的首要任务就是配合你们。”
停在李露白身边的吕殊解释道:“刚才我看了地图,医院、联合国营地、取水点,可以连成一线,他们是顺路的。”
李露白深感赞许,“那我们分两路,你熟悉与联合国的人打交道,那就我去医院见当地代表吧。”
等待荆楚的时候,李露白四下里走了走,几棵棕榈树下种了几丛花,依附在棕榈边,花枝上长了荆棘,看不出来是什么,这里种花想必也不会开的,不过到底是军人铁血下隐藏的柔情。她从口袋里摸出UN标识的证件,挂在脖子上,还摸到了手机,犹豫再叁,还是掏出来拍了一张虚化背景的照片。红土地上伫立的高大棕榈旁,依偎着坚韧却不会开花的荆棘花丛,单薄的景致下,它们如此富有诗意。
“没开花的玫瑰树,拍它做什么?”冷不防荆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李露白吓了一跳,将手机胡乱塞进衣服口袋里。
江扬他们立刻立正站好,敬了个军礼。荆楚一挥手,他们立刻整齐划一的开车门,上车,吕殊见状,也忙不迭的爬上车。荆楚戴上了一副飞行员墨镜,站着不动,似乎在跟李露白对视着,李露白慢半拍明白他的意思——上车。
刚开门就被荆楚拎着后脖颈的衣服提到后边的白色越野旁,水车之外还开了这一辆,吕殊跟宋易、聂致安坐在前边的水车,后边这辆自然是李露白跟荆楚,还有江扬。
江扬开车,荆楚不坐副驾驶,跟李露白坐在后边。正襟危坐,背都不带弯一下,打电话联系医院代表时,李露白拿眼悄悄打量荆楚。他侧面的轮廓真是十分立体,眉目英挺,一身的武装让他显得极为坚毅。
之所以选择来医院,是因为况南衡这一层缘故,这样一个专业人士足以让李露白圆满完成分析。
沿路民居大都是泥墙蓑草顶的草屋,聚居在一处,这是这里最常见的房屋。南丹派的当地代表是国务部的翻译,一早等在了医院门口,远远就能看见。南丹首都朱巴最先进的友好医院就是这一所,是由国际红十字会援建的,所谓先进,只是几栋叁层的水泥平房,不过在这里连平房都是少见的,更何况还是叁层。平房的外墙上有不少弹坑,应该是冲突时留下的,隔壁有一处地方在施工,看起来似乎是国内的工队,在援建新大楼。
翻译叫Deng Maria,是当地典型的尼罗人种男性,黝黑的皮肤,明亮的大眼睛,瘦削、却极高。这像极了国人姓氏发音的名字,让李露白很是意外,Deng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用浓重口音的英语说道:“我是马丁族人,我出生那年得了很严重的疾病,是你们的维和医疗队救了我,所以用当时救我医生的名字放在我的名中。”
国内与这片大陆渊源已久,沿路而来能看见很多汉语标识的建筑工地,为帮助恢复经济,国内在此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南丹是部落国家,连政要都是由各大部落的首领担任,能进国务部意味着接受过高等教育,这在南丹是极为少见的,想必Deng的部落势力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