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梦中的人脸及其模糊看不清面容,风情还是觉得其中一人对她来说感觉很熟悉,像是她现在认识的一个人……
如果……蒋琛在自己家庭没有发生意外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当时他们的情况并且后来与秦保义有联系的话……
那这……算不算是老相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可正如秦保义所说,她之前见过的跟秦保义一起吸毒的人里面好像真没有叫蒋琛的。
那
风情身子坐正,看着秦保义:“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蒋琛看着有些眼熟?在你进监狱之前,有没有见过他?”
“眼熟?”男人支着脑袋皱眉想了半天,最后摊手无奈道:“我没多大印象了,小秦你也知道,我那段时间神志都是不清醒的,脑子里面乱得很,别说记人了,能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都已经算是比较清醒的时候了。”
“呵”女人冷笑一声,“的确是这样,恐怕你现在想起来的就是怎么打我的吧?”
男人一时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缓解,这孩子对他怀有恨意,就算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只能稍微顺着些被再让她生气了。
“当年是爸爸错了,爸爸不该那样对你,你看最后你不把我弄进监狱里去了嘛,就当是我的报应”
“报应?”风情把烟插进烟灰缸里,随后缓慢移动着身子到轮椅上,边推着轮椅往一旁的房间走一边道,“这样的报应对你来说还是太轻了。”
他打在她身上的那些伤、说在她心上的那些恶毒的话、还有把好好的一个温馨的家弄得那么不堪、把妈妈和妹妹气得离家出走、让自己差点被其他毒贩强奸这些重重悲惨后果,换来的结果只是在牢里待了几年,如果这就称得上是报应的话,那这报应未免也太轻了些。
秦保义在沙发上坐着没说话,等着风情的下文,只听风情进去的那个房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大概一两分钟,女人推着轮椅出来,腿上放着一个约手掌心大小的透明袋子,里面装的是一些红色粉末。
秦保义见状立马激动地站起身想过去,可屁股刚离开沙发坐垫一秒钟,又坐了回来,双手按捺不住地缓缓揉搓着,眼里是根本掩饰不住的狂热。
红的!
红的可比白的劲大多了!
没想到这小兔崽子这么有能耐,居然还能搞到红的,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只要打亲情牌这小兔崽子肯定能给他好东西。
男人狂热的目光和龌龊的心思全部掩藏不住落入风情眼中,女人冷哼一声,把东西扔在桌子上,刚扔出去就被秦保义一把抓着,他似乎是有些激动,接的时候还有些没抓稳,东西掉在地上连忙弯腰捡起来。
“谢谢女儿,谢谢我的好女儿,爸爸以后肯定会洗心革面,好好回报社会”
男人手里拿着毒品,嘴里却说着如此讽刺的话,更讽刺的是,他之前的身份与现在身份的强烈对比。
风情只是挥了挥手,不想再听他多说,只幽幽来了句:“秦保义,你还记得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吗?”
男人一时间愣住,经过风情的提醒,他似乎一瞬间想起了过去自己的职业,脸上的窘迫与羞愧只存留了一秒,随后在看到手中红粉后完全逝去,他手捏着红粉,转过头对风情干笑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工作了,我早就退休没干了”
“出去吧。”话音刚落就被女人下了逐客令,风情语气愈发冷了些,“以后没我的同意别随便找我。”
“好”
秦保义走出房门,把门给带上,在房门被严丝合缝关上的那一刻,女人脸上的表情再也支撑不住,露出些许慌乱与惧怕的表情,还有一丝的无奈,大概缓了几秒之后才慢慢恢复正常。
她是真的没想到,在牢里改造了那么久,他自己的工作也干了那么久,到最后,所有的努力竟然还是抵不过一袋小小的毒品。
曾经心中怀着要维护国家尊严正义、严厉打击违法犯罪的缉毒警察,现在堕落成为了毒品什么都肯出卖、心中的那份尊严与正义被随意踩踏也不在乎的瘾君子。
这大概是这最讽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