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吓了一跳,忙跑过去捡,玉璧透擅无损,玉佩已经碎作两半。汉子怔怔看着谢长安,不明白他这举动的含义。
顺福也看得发愣,他听谢长安给苏慕北讲解古玉,想是喜欢这样两东西,没想到他说完随手一丢,仿佛那是潘家园淘来的地摊货。
“想骗你四少爷,再修炼个五百年吧。”谢长安道,话虽是对着黝黑汉子说的,目光却瞅着顺福。
顺福涨红了面皮,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谢长安觉得索然无味:“我辛辛苦苦大老远跑过来,你就拿这玩意糊弄我。顺福,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老二老三那样的傻子,由着你糊弄?”
顺福立刻跪倒在了地上,指天发誓说自己绝不是那个意思,他也不知道这汉子怎么弄来两块假玉,好在四爷明察,没被骗到。
谢长安看他眼眶红肿,着急辩解的样子感到好笑,摆手道:“罢了,我也懒得听你胡扯。去把驴子牵过来,四爷要走了。”
苏慕北坐上驴背。谢长安仍旧像来时那样坐在后面,用手臂环护着她。苏慕北没有觉得不妥,也不再坚持要自己骑。
驴子小跑起来,苏慕北回头看,见顺福正跟那黝黑汉子说着什么,黝黑汉子唯唯诺诺,在矮小的顺福面前把那高大的身子弯了下去。
“他们果真是认得的。”苏慕北道。
谢长安哼了一声。
苏慕北问:“你是怎么知道玉是假的?”
谢长安有些自得:“谢家好歹也是世家,祖宗三代积攒下来的财富还养不出个鉴宝专家?”
苏慕北微微一笑:“这倒也是。”
心中还是好奇,就又问:“可是因为那两块玉的颜色不同?”
谢长安摇头:“北地土燥,玉受土沁,颜色发h,是为间h。玉佩随尸而葬,浸泡在尸血中,所以颜色发赤,叫做枣皮红,乃血沁。那土沁造假的技艺高超,如果没有点知识,还真容易被骗。让我看出猫腻的还是玉佩。那个佩上的血沁,干涩浮躁,不是人血浸出来的。尸血Y冷W浊,沁出的颜色温静晦暗,玉佩的血沁是前人做假,如果有放大镜,可以看到血丝多浮于玉的中上层,深浸者少,没有千百年以上尸血所浸埋的效果。”
苏慕北没想到其间还有这诸多曲折,听的兴起:“那顺福他们是怎么做假的?”
谢长安道:“血沁作假过程不易。需要将佩件植入活羊腿中,用线缝好,三五年取出,使玉上有血丝沁入,所以这种方法得来的玉也称‘羊玉’。假是别人做的,顺福只是中间牵线,若是骗了我这个冤大头,好处自不会少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