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老管家来说,小六子好像不行了。”谢长安道,“你也快些穿好衣服,随我过去看看。”
苏慕北悚然一惊。小六子正是巧静的儿子。她接过谢长安递来的衣衫,套在身上。谢长安附身为她系上扣子,拉着她的手朝门外跑。
“怎么会?”苏慕北不敢相信,“他之前不还……”
谢长安道:“谁知道。”
苏慕北心脏跳的厉害,不知道那小孩是不是因为偷窥被撞破,心中害怕而想不开。
谢府大半的人都聚集在谢长博的院子。谢长安到的时候,下人们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进去。
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在。巧静哭成了一个泪人。谢长博把她抱在怀里安慰。一个老婆子站在床旁,脸上满是焦急惶惑。
“已经给吃了至宝锭,傍晚那会烧也下去了,不知怎么半夜突然发起高热,浑身像火炭一般。”老婆子躲着脚,对大夫人道。
苏慕北看向那张大床。小六儿蜷缩着身子躺在上面,紧闭着眼睛,一张脸涨得通红。
二夫人用帕子擦脸:“我苦命的孙儿啊。”
大夫人安慰道:“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谢长齐在旁边道:“不会是冲撞了什么吧。”
巧静哭道:“今儿从东大桥那边回来就不怎么对劲,后来吃了至宝锭,似乎好些了。傍晚他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晚上方才回来,回来后就又烧起来了,不停地说胡话。”
老婆子道:“这孩儿生来T弱。东大桥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北平的刑场啊,是处决犯人的地方,真保不准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
大夫人被她说得心中发怵,忙命人拿了两刀纸,在院里烧了。
小六儿仍旧昏迷,昏睡中还在哀哀哭泣,然后突然睁开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响声,似乎十分痛苦。
大夫终于来了。老婆子把小六儿的袖口撸起,露出枯瘦的手腕。大夫诊完脉后说君火与相火均旺,旺火遇凉风热结于喉,不是什么大病。开了当归、川穹、h柏一类滋Y降火的方子,即刻命人去煎药。
众人都吐出一口气,稍稍放下心来。
苏慕北看着小六儿将黑乎乎的中药吃下,眉头皱起,手指不自觉地握紧谢长安的胳膊。谢长安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没事的。”
他话音刚落,小六儿就咳嗽起来,刚刚喝下去的黑色药汁全吐了出来,夹杂着几缕红色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