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归家(1 / 2)

杜晓清身穿白色婚纱挽着他们在此间一个朋友的手臂,从红毯尽头缓缓走来,白色的纱网遮住半边面容,贤淑又美丽。

    脖子上戴着十字架的牧师念诵婚礼誓词。杜晓清对着谢长安微笑,清晨的光影洒在她身上,给她整个人笼罩上一层圣洁的光芒。

    谢长安心中动容。这是他挚爱一生的女子,他愿意守护她,直到年华逝去。

    代表爱情忠贞的钻戒戴上彼此的无名指,谢长安许下至死不渝的誓言。

    杜晓清唇边一直挂着笑容。两人接了个绵长甜蜜的吻。婚礼在众宾客的欢呼雀跃声中大到高潮。

    谢长安带着杜晓清在英吉利过了两年逍遥日子,游览古堡,参观酒庄,与那些上游社会的官绅贵妇们打成一片。他们是各种聚会沙龙的常客。

    谢长安出手阔绰,身在国外也没丢下老北平豪门子弟的心气儿,所有吃穿用度都是捡好的来。好在随身携带银两珍宝众多,可供他肆意挥霍。

    袁世凯死后,军阀割据,战火四起。谢长安虽然身在国外,却时刻关注着祖国的局势,加上离家时日已久,放心不下,便携带夫人杜晓清坐上了回国的渡轮。

    漂洋过海花去两个多月的时间,谢长安近乡情更怯,每日站在甲板上看着逐渐显露形状的大陆版图,心情复杂。

    赵晓清站到他旁边,温柔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谢长安揽过她的肩膀,叹道:“不知道家里如今是什么状况。”

    “希望一切安好。”赵晓清道。

    这是她第一次回谢府,以谢长安妻子的身份,心中不是没有忐忑。那样的豪门世家,会接受自己这样一个风尘女子做儿媳吗?

    船舶到大天津港,转火车,谢长安和杜晓清一路风尘仆仆,归家心切。

    h包车夫载着两人过金鳌玉蝀桥,西四牌楼,到了鼓楼大街,停在谢府那饱经沧桑的朱红大门前。

    谢府似乎与记忆中的模样大不相同了,谢长安怔了怔,方才牵了杜晓清的手,走下车子。

    门口的两尊石狮子头上两方青绿,竟是生了青苔。下马石碎了一角,不曾换新。门槛久经磨损,已经矮了半截,朱门红漆剥落,只有头顶那“谢府”二字仍旧苍劲有力,是康熙皇帝御赐的手笔。

    谢长安上前敲门,门内久久没有回应。

    谢长安又敲了几下,方才听到脚步声响,谢长曼清脆的声音大声道:“谁啊?”

    谢长曼跑过来开门,探出脑袋往外瞧,见门外谢长安穿着笔挺西装,身边站着个摩登女郎。谢长曼眼睛亮起来:“四哥,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