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年敛眉低头,还是将魂灯小心地放到一边,起身对白未闻说:“跟我来。”
走进一方暗室,迟年双掌相合,猛然向两边一推,地下火轰然而起,只留出中间一条小路通行,照出墙壁上整齐排列的冷兵器。
示意白未闻将剑递过来,迟年伸手抚上,细细感受剑主人留下来的气息,分辨他剑招的习惯。
最后墙上某处一把剑细微颤动,迟年伸手将它召下,连同旧剑一同递向白未闻。
“这把剑有名字吗?”
“无主之剑,何名之有?”
白未闻抱着两把剑离开,关门的时候迟年已经重新坐下修底座。
他向来只修各种杀器,做这种装饰物总是放不开手脚,颇有些笨手笨脚的样子,看起来不怎么协调。
关门的手顿了一顿,白未闻看他几眼,还是没说什么离开了。
迟年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皱眉抚过还能看出明显裂纹的魂灯。
他刚才帮白未闻找剑是因为被其中的剑意打动,但这剑意太锋利,似乎没有什么保留之处,他其实并不喜欢,那剑客未必能得善终。
只是,他垂眼看手里的魂灯。
只是不锋利又怎样呢?
温如梦那样好,魂灯碎得那样彻底,竟然一片锋利的碎片都没有。
他亲手将它们从地上拾起捧去天宫,再捧回来一片一片粘好,都没有被划伤手。
那样的温和,最后也没有好结果。
极端的锋利又会怎样?
他其实是有些好奇的,想必对方日后如果不能一鸣惊人,便会成不知埋骨何处的枯骨一幅吧。
只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更期待哪一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