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暇分明知道恩师于他而言的意义,却仍要挑拨他二人在朝堂上针锋相对、尔虞我诈。
是啊,于她景暇而言,他不过是一把随时可能划伤主人的利剑,自是要好好管教的。
景穆昀隐下将要喷薄而出的悲愤,面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厉。
“知道了,退下吧。”
暗卫应声离开。
景穆昀目光扫向檀木桌上放药膏的匣子,修长手指在几只小玉盒间不紧不慢地游移,最终在一只雕鸳鸯纹的玉盒上点了点。
其上赫然写着“春宵短”。
景穆昀拿着药膏在床边坐下,景暇翻过身来,侧躺着瞧他。
“怎的去了这么久?”
这话问得戏谑意味十足,景暇揶揄地盯着他,目光意味深长。
景穆昀面色如常,从容冷峻。他没有答她的问,目光在她被褥下的躯体逡巡着。
“我帮你上药吧。”
景暇正要拒绝,景穆昀又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你自己看不清哪处有伤。”
男人的眼神坦荡明亮,瞧不出半点旖旎意思。
都见过多少回了,也不必在这时候忸怩。
景暇这样想着,就朝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