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睛歇了一会,然后又开始往杯子里倒酒。
“你还喝?”
我倒酒的手顿了一下,这杯酒的价格开始在我脑内晃悠,但我实在想不起来了。脑子钝住,胆子就大了,倒酒的手只是停了一停就继续。
我说我心里难受。
南思齐来得很快,在我没注意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我,刚巧抚住了我差点打翻的杯子。
ley没见过南思齐:“请问你是?”
“我……”
南思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帮她说了:“是我一个妹妹。”
如果大家都是直女,那妹妹就是妹妹,可惜我不是,这个妹妹听起来就没那么单纯。但现在不是聊八卦的氛围,ley什么都没多问,只是抓住我又要灌酒的手:“行了,出什么事了这么放纵。”
“你就别管我了,我还没喝醉过呢……反正有人接我回家。”
ley没再多说什么,放开了阻止我的手。
“总之不是因为宋初然……才喝这么多的。”我嘴把不住门地说,“我、我可没有嘴硬。失恋的时候都没喝酒,现在还为了她破哪门子防啊对吧?就……就是想喝,没谁什么事,就是心烦。”
“祁念,别这么幼稚了。”
我愣了,ley不会说这种话,南思齐也不会,只有宋初然会这么说我。她来了?我环视一圈,没有,她怎么可能来,这是她分手那天说的。
我不记得最后是怎么回的家,一路上迷迷糊糊的,非要出租车师傅抢司机的位置。回家后吐了一次,反倒清醒了不少。
南思齐蹲在我面前,帮我把鞋脱了换上拖鞋。
“你怎么和妈妈似的。”我打趣她。
其实记忆里没有我妈帮我换鞋的片段,只有我耷拉着鞋带又系不好,哭哭啼啼跟在她身后的回忆。那时候我妈嫌我烦,不肯哄我,我哭着求她哄哄我,她却说你不哭了我再哄你。
心情突然变得很快,是酒精加强了我情绪的波动。“我不幼稚,我都二十四了。”我反驳着自己的回忆。
对着空气控诉了半天,看到南思齐依然蹲在地上,突然想起她在床上流眼泪的模样,又说:“你才是最幼稚的。”
她不回话,我有点不爽,虽然我也不知道她这时候该说什么才能让我顺心,但她不说话就是不喜欢。兀自皱了半天眉,盯着南思齐看了许久,我又悄悄原谅她了。于是抓着她的衣领子,将人提溜起来:
“来亲亲嘛。”
南思齐抵着我的肩,没有亲过来。“你……你还能认出我是谁吗?”
我觉得好笑,我又不是傻了当然知道她是南思齐。但怎么了,我认不出来就不和我亲了吗?
我决定逗逗她:“你是谁啊,是谁啊?”接着学着ley的样子眨眼睛,不过我不确定我的面部肌肉在酒精的麻痹下能做到什么程度,可能真的很丑吧,因为我凑上前时又被南思齐躲开了。
“……”
“你是谁都不能拒绝我。”我拽着南思齐按到床上,跨坐在她腰间。
这种无理取闹的发言连我自己都觉得愚蠢,又不是一掷万金的人物,装什么霸道总裁。可我就是生气,我气南思齐拒绝我,我说过不接受可以拒绝但那只是说说,如果她真的拒绝我就会不爽就会生气。我想她陪聊陪睡哄我开心,在我寂寞的时候挑起话题,在我不需要的时候安静地呆着,就像花十块钱买东西也想要十年售后的吝啬鬼。
其实我清楚得很,我就是幼稚。喝酒不是因为失恋,是因为我不愿接受我在宋初然面前依然怂得不敢说话。她越是光鲜亮丽一路升职,越衬得和我分手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我受不了她那么成功那么平静,我曾经因为她哭得撕心裂肺,但对她来说那根本不值一提。
我是个混蛋,在宋初然面前抬不起头,就趁着醉意在南思齐面前耍赖。
我开始解南思齐的扣子,解不开,因为她穿的衣服就没有扣子。我更恼火,想扒她的衣领,却被南思齐抓住手动不了。我又不敢真的怎么样她,三千块不是一笔非我不可的费用,我怕南思齐真跑了。
“刚才还抱着我,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我后悔没有喝得更醉一点,想一闭眼直接到明天早上。恍惚地从她身上翻下来,不想再烦她的时候却再次被南思齐搂着肩走不了。
南思齐看上去比我还委屈:“我是南思齐啊,不要认不出来我。”
我愣了愣,没忍住笑出来。“南思齐,南思齐南思齐……我当然知道你是南思齐。”又把她拉近到一个暧昧的距离,“逗逗你不行吗,真信了?”
她把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移开了视线。
“好了南思齐,现在可以亲我了吗?”
再亲过去时南思齐没有躲,我如愿以偿地含住她的两瓣唇。我知道我浑身都是酒味,但我就是要靠她靠得很紧,就是要在接吻时伸舌头。
我又开始解南思齐的扣子,这次她帮着我把自己衣服脱下来,依然是不好意思,抓着床单的指尖发白,但没拒绝我。我用她的短袖捆住她的胳膊,将她两手反剪在身后,南思齐被迫挺着胸,就像在迎合我。
我把脸埋在她胸前,她接纳了我,除了轻不可闻的呻吟没有发出其它声音。最后她给我例行的晚安吻时用手掌住我的脑袋,我才知道原来她自己挣脱得开。
我……我望着她注视着我的双眼,心里产生了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
我想南思齐真心喜欢我,因为她看上去比我以为的还要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