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前后脚进宫,多年来也算知己知彼。见她今日的反应,恐怕是闻见你身上的香,刺激她想起了自己的姐姐。”
“原来如此。母妃放心,今后我便寻个方子盖住,不去她跟前惹麻烦。”
淑妃见她终于领悟,点了点头,又交代了几句‘夫妻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等话,敲打了一刻,才放她离去。
回去以后,她便吩咐灵雨与各宫太监宫女多走动,想办法打听皇上每日的安排。晚上萧垣回来,自己便提起胸闷的毛病又犯了,让他请胡大夫进宫。
都安排好后,乔幽则开始每日请安后四处串门。今日与徐良娣说说御夫之术,明日跟如嫔聊聊驻颜之方。几次叁番下来,与后宫多半女人打成了一片。
数日后,胡大夫带着她要的东西进了宫。
“燕小姐,这方子是如何得来的?老夫真是开眼了。”
乔幽神秘一笑,对胡大夫眨眨眼:“这可是能让童颜永驻的灵药,您老人家可别偷用啊。”
胡大夫连忙摆手,白花花的胡子乐得一颤一颤,和蔼道:“老夫早就没了童颜,永驻这张老脸也无用处。”说罢又不禁好奇,“这药叫什么名儿?”
乔幽咧嘴一笑,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胡大夫耳边,故弄玄虚道:“面膜。”
江府。
江复手执狼毫,坐在桌前,听到此处不解问道:“何为面膜?”
却见面前的老者胡子一吹,摊了摊手,表示我哪里知道。
“她身体近日如何?”
“老样子。不动气,不伤神,便拖得一日算一日。”
老者见他敛容不语,又安慰道:“殿下也不用太过忧心,老夫瞧着燕小姐在宫中十分适应,想来过得舒心,也无发病的迹象。”
江复自那日从东宫回来,每每回想他们相视而笑的样子就觉胸闷。此刻听说她过得舒心,控制不住的脑补了许多二人亲密的画面。手中下意识收紧力道,狼毫应声而断。
他闭了闭眼,烦躁的丢开笔,强压下所有情绪,淡淡道:
“有您照看,我放心。”
说完忽然想起一事,便从一旁的匣子中取出一包银两,走到胡大夫面前交到他的手中。
“听闻家中儿媳就要临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只见老者连连摇头后退两步,手中沉甸甸的银袋仿佛烫手一般。
“使不得!殿下使不得!这可折煞老夫了。”
“收下吧。我从小由您看大,这些年若没有您在我身边除病除灾,我挨不到现在。”
胡大夫老泪纵横,心疼的握住江复的手。
“好,好。”
他伤怀的看着眼前高大的身躯,思绪一瞬被拉远定格在那个小小的身影上,当年在尸山血海里挖呀挖呀,挖到十指血肉模糊,皮都黏连在一起,露出了指尖的白骨,都坚持要找到父母的尸首。
这样一个坚韧的孩子,如今长大了,也有了心爱之人,可是......
思及此,胡大夫颤巍巍的拍了拍他的手,字字恳切。
“殿下,追求自己心中真正想要的.....不是坏事,不算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