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疑问,乔幽让皇后将当年的事仔细说给她听,半个时辰下来,她已经将这桩陈年往事拼凑的七七八八,过程中连细节也不放过的一一询问。可越听越觉得头疼,因为皇后所言多半为自己的主观判断,并无实质的证据。
“那段时候我每日都要到太后宫里请安,淑妃每次都十分殷勤的拉我坐上一会儿,有时是半天,有时是几个时辰。
一开始我轻信了她的糖衣炮弹,觉得深宫寂寞,有姐妹陪伴也不错,后来才知她的刻毒。有次我们结伴散步,突然我不慎滑了一脚,下意识的向她伸手寻求搀扶,谁知平日里和我情同姐妹的淑妃,向后退了一步,堪堪躲过我伸出的手。
幸好那日我带了秋云在身边,不然必定趁了她的意。”
“既然您觉得是淑妃做的,为何不揭发她?”
闻言皇后发出一串尖锐刺耳的笑声,脸上的神情却比哭还难看。
“宫里的女人,仰仗的是什么?”
乔幽不语,却明白了此言背后的心酸。
其实皇后和燕蓁一样,为了虚名也好,为了爱情也罢,选择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便开始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一生。
时间一天天过去,从凤仪宫回来后她着手暗中调查淑妃,可时间太过久远,二来线索单薄,一连半月,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寻到。
这日,清风照旧向萧垣汇报太子妃的动向。
“你说她在调查母妃?”
清风挠了挠后脑勺,“是,除此之外没有异常。”
萧垣烦躁的闭上眼,头枕在椅背上,一想到她这个月跟自己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顿感身心交瘁。
清风近日一直暗中盯着太子妃,少不了见到两人别扭冷漠的模样。下一秒,原本皱成一张苦瓜的脸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豁然开朗。
“殿下,您还记得去年调走的侍卫队长吗?”
萧垣纹丝不动,一言不发。清风却自顾自的滔滔不绝。
“他家娘子对他爱答不理,那人还因此借酒消愁了小半年呢!听说最近他们和好了,您猜用的什么法子?”
他仍作充耳不闻的样子,抱臂合眼,耳朵却悄悄的支棱了起来。等了半晌没有动静,睁眼看见清风正憨憨的立着,没有开口的意思,仿佛刚才说八卦的人不是他。
萧垣气的上前踹了他一脚,“快说!”
“嘿嘿!”清风揉了揉屁股,“那人后来说他想通了,干嘛守着一棵树吊死。于是取了房妾室回家。没想到原本十分冷淡的嫂子竟然开始想尽办法争宠,如今他是坐享齐人之福咯。
要属下说,殿下可是未来的储君,早晚是要纳妃的,爱慕殿下的女人这么多,再找一个还不容易?”
“馊主意!”萧垣皱眉,瞪了他一眼。
将人轰退,他坐回椅子上,举起面前的文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那句——
没想到原本十分冷淡的嫂子竟然开始想尽办法争宠
萧垣兀自坐了小半天,起身去了宜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