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蟾蜍走进来的时候,鹬精正在指控河蚌族偷吃了今年的储备粮,导致它们无法将指定数量的粮食及时上交。河蚌极力反驳,说是鹬精守卫自己玩忽职守,丢了粮食,赖到他们头上。
大长老抬了抬几乎被眉毛遮住的眼皮,看了对面唾沫横飞的臣子一眼,垂下头继续在本本上圈圈叉叉。
自从鹬精趁河蚌张开嘴晒太阳的时候试图夹走河蚌肉,被河蚌夹伤了喙后,两家就结下了梁子。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找着机会便要来大长老这里告状。大长老刚开始还试着帮他们开解,后来拉架的时候被鹬精啄了眼睛,河蚌咬了腿,便再也不多管闲事了。他们再来,便耷拉着耳朵将吵闹屏蔽在外,或是看书,或是批奏折。
大河蚌看见胖蟾蜍,忙跳着迎了上去,道:“表哥,你怎么来了?快帮我评评理,说说这只不讲道理的鸟儿!”
胖蟾蜍微微一笑,把河蚌的爪子从袖子上扒拉下去,对大长老道:“王上在哪里,我有要事禀报。”
大长老右边耷拉着的耳朵竖了起来,道:“王上还未起床,有什么事,告诉我也是一样。”
胖蟾蜍默然。大河蚌见气氛尴尬,正准备跳出来说个笑话救局,突然有只鼠兵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大长老面前,道:“不好了,王富贵他……他被害了!”
鼠兵说完,见殿内众人皆无反应,小眼睛眨了眨,又重复了一遍,“王富贵他……他被害了!”
大长老跳了起来,把一个本子扔到他头上,“胡说什么!你才被害了!”
大河蚌用手肘顶了顶胖蟾蜍的腰,笑嘻嘻道:“表哥,他说你遇害了。”
胖蟾蜍点了点头,仍旧笑眯眯的用肿眼泡盯着大长老。
“你那酒楼最近生意是不是特别好?我看你下巴上的肉比上次见时又多了一圈。不过……”大河蚌偷眼望向大长老,“你可要小心,最近大长老管的严,要是被他知道你……”
他话未说完,震耳欲聋的钟声响彻整个悬浮岛。鹬精伸出翅膀捂住耳朵。原本跪在地上的鼠兵立刻跳了起来,叫道:“有外人闯入,加强戒备!加强戒备!”边叫着边跑了出去,竟是一眼都没看旁边让他不明不白挨了一本子的王富贵。
大长老急忙跑到殿门口,抬头去望头顶结界,脸上老肉不住颤抖,一溜烟小跑,消失不见。
鹬精也没心思再跟河蚌斗嘴,扬起翅膀,飞出去围观闯入者了。
大河蚌又捅了捅胖蟾蜍,道:“表哥,我们也去看看吧。能破佛樱结界的应该不是普通人。”
胖蟾蜍扭头笑眯眯看他。
河蚌瞪圆了双眼,结巴道:“表……表哥,你的脸好像……掉下来了。”
不止是脸,王富贵身上的皮肤也翻卷开来,露出里面白嫩嫩的肉,甚至有莫名的炖煮食物的香味从衣服里传来……
河蚌愣了三秒,突然痛哭流涕,“表哥,你怎么把自己给煮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