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伊安似乎有些明白女人为何不去向陛下告发她的理由。
她实在太骄傲了。
就连在面对疼痛时,她也在与他较劲,愣是不发出半点声音。
就如同牛顿液体般,遇软则软,碰y则y。
而他最最不巧的是,他从来不知道该如何服软。
他用上力气,衔住她的耳,直到口中散发出腥甜的滋味,嘴里泊泊液体淌流进他的喉间。
他将她的耳咬穿了。
而他只闻臼齿对磨时的微弱声响,指骨喀啦的声音,再没其他。
他松开了嘴,火红的鲜血顺流而下,滑过她的下颔,在尖端汇聚成一点,最后落在暗色的地毯之上。
她终究没有将目光施舍给他。
原先的快意在对方的沉默下,逐渐变质。
他则是像犯错的小孩一样,低垂着头颅,退出她划下的圈外。
他怎麽会对她感到丝毫的愧疚?
那个时候也是。
她越是安静,他越是想靠近,但他不知该如何接近他,最终选择的是让双方都不愉快的方式。
他接近她的目的大到了,却也将她推的更远了。
璃恩听见了远离的脚步,她没有回头,耳朵热辣辣的,鲜血还在向下淌流,不过她并不在意。
她伸手抽出了书架中的其中一本,自顾自的翻看,好似方才什麽也没有发生过。
耳垂上的伤口是假的,流在书本上一如那双红色眼眸的鲜血是假的,就连站在背后反省的红发禁卫也是假的。
她站在原处,翻阅书籍,直到半个小时过去,她未动,他也未敢挪移脚步。
他明明知道那点小伤死不了人的。
但他总有种ㄧ但离开,就再也见不到她的错觉,这种感觉要比当时可能会被陛下赐死还要来得令他恐惧。
当那双苍白的指,将棕色书本推进空着的位置时,他走向前,顺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纤纤手腕中的丝带落向地面,被鲜血汇聚的水洼染成了暗红,而丝带的主人早已连同环抱着她的火红身影,双双离开了散着血腥味道的图书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