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跪坐在他身上,搂住他的头,眼泪大颗大颗向下滚,身体僵硬,活像个死人。
他等这个拥抱已经等了足足一年,可绝不希望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贴得很近,很近。
近到他甚至可以嗅出她错用了自己的沐浴露。
她身上似乎浸润着某种大麻的味道,再仔细一闻倒更像是顾云潮的雪茄味——他真是紧张过了头!
毕竟顾景云很早就放出过话:顾玉锵要是敢沾毒品,他就先把她的两条腿打断,再剁掉十根手指头,让她一辈子只能像根女萝缠绕在他身边,再不能胡作非为。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很难想象这样凶戾乖张的话语是从这位儒雅先生嘴里讲出来的。
她哭了很久,他就摩挲着她的腰背一直到肌肉松弛下来。
“阿玉。”顾景云声音里少有透出些虚弱和疲惫来。
她终于肯松开他,低下头捧着脸,眼神绝望又迷茫。有未干的泪水滴滴答答落在他眼角,就像是他也在哭泣。
“你听哥哥说,”顾景云帮她把碎发拢到耳后,“爸爸妈妈一直很忙,你对哥哥有埃勒克特拉情结也正常。”
“书里不是说过么,‘可怜的孩子!那是因为除了你的父亲和我之外,你根本没跟什么别的人说过话’。”
“阿玉,看着我,不要躲。”他替她抹去泪水,顺便固定住那张作势要离开的脸,“你还小,以后还会认识很多很多更优秀的异性。再过两年,也许都用不了两年你就会一边喝着白兰地一边和新交的男朋友感叹‘哦,原来顾景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你不普通。”她哑着嗓子打断,“而且你也不喝白兰地。”
“乖,听话。”顾景云眉头微皱了下,抱小姑娘下来,“把衣服换了,去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睡一觉,明天我陪你去看心理医生。”
小姑娘边抹着泪边回到了卧室,他捡起那只左轮放在手里掂了掂。
有些沉。
不消说,绕过海关肯定又是顾云潮的手笔。
与其忧心她的恋兄情结,不如把精力放在别的地方。比如,顾云潮说已经不止一次看见她自己用俄罗斯轮盘赌发泄积压情绪。
他起身走到更衣室反锁上房门,对着那面落地镜把衬衫扣子一个一个缓缓解开。他手指修长有力,动作极轻,倒更像是在眷恋着些什么。
脱下衬衫,后背布料早已被冷汗浸透。
明明刚才没有什么剧烈的动作,解开缠绕在腹部的纱布依然清晰可见伤口崩裂。
他也许不应该让她这么早就回来的,也许应该让她在法国再多待些日子,一直等到他伤口愈合。那样他就可以若无其事地继续站在她身后,陪着她各种胡闹······
“阿玉。”他轻声呢喃,眼底是一丝不可言明的苍凉与落寞。
注:
埃勒克特拉情结,概括的是女性在儿童时期形成的恋父憎母情结。与之相对应的是男孩恋母情结——“俄狄浦斯情结”。
波吉亚公爵,指恺撒·博尔吉亚,文艺复兴时期的军事家和独裁者,被列奥纳多·达·芬奇形容拥有“宁静的面孔和天使般清澈的双眼”,与妹妹卢克雷齐娅关系密切为世人所猜忌。
作者有话说:让评论区热闹一下吧,
*╭?( ˙o˙)╯?*
说什么都行,总是没有反馈我这心啊,滴里哆嗦的……(确实是有点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