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防弹背心么?”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着说:“阿玉,祝福祝福我吧。”
告别阿玉,巷口的风格外冷冽。
他的过去,没有人全知全览。即便是顾景云也不过仅停留在他十叁岁后。十叁岁前他生于此,长于此,承欢于母亲膝下,被一颗又一颗混了白兰地的糖渍栗子来奖赏。说实话,他不太喜欢那玩意,太甜了,齁得要命。可没办法,这是那女人唯一留下来的,可以勉强作为怀念的东西了。
那可怜的女人,终其一生性情都是温和且优雅,命运却从未因此收敛半分恶意。他不想去想滴答答落在脸上温热的血,也不想去想流落福利院后那些阴暗处的虐待,他只是偶然看见仇人,然后去做掉他或是被做掉,仅此而已
他和顾景云都是没有来处的东西了,顾景云想要珍惜当下和家人共度余生,可他顾云潮没有家人他只想跟过去算笔总账。
也许是得到了亲人的祝福,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他没有受伤,连弹头折入防弹衣的钝痛也没有。
雨下的有些大,正好可以洗刷掉从十岁那年就一直黏附身上的红血。
“顾小姐还没睡啊。”顾云潮的车在顾玉锵公寓外停了很久却终究什么也没做,身旁合作伙伴随手给他递过支烟又小心点上,“一直在窗户向外望,看来很担心您啊。”
“因为是家人吧。”
也许是大仇得报,尼古丁似乎也格外能抚慰神经,升起些许平常所没有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