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夜月斜映窗半掩(2 / 2)

    沐攸宁眼也不眨地盯着他,张张合合的薄唇正泛着水光,让人生出啃咬的意欲;喉结上下滚动,像对她施展了什么迷术,未容她细想,身体就率先做出决策,懵然点头。

    赵清絃并未因她应允而放肆,只以姆指抵住她下唇寸寸抚触,贪婪地享受这片刻静谧。

    沐攸宁微张着嘴,舌尖一勾,赵清絃竟就僵住了,都说十指连心,软热的触感清晰无比,沿经脉寸寸游走,直奔心室,通身迎来的麻意叫他眼皮一颤,指头却顺势滑进她唇齿之间,与濡润的小舌互相追逐,藉此宣泄胸腔的鼓噪。

    他被舔得低哼出声,咬了咬唇,吻落如蜻蜓点水,凉意转瞬即离,柔软的触感却深深地印在她前额,只见赵清絃凝视她半晌,方弯起唇角,带着笑意吐露心声:“……我好想你。”

    沐攸宁不知道的是,这句话他憋了多少个晚上,原也不是什么非说不可的情话,但她非要主动撩拨,还让他舒畅到底,心中情意随即被牵动,自脑中蔓延开来,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

    回神当下,已脱口而出。

    赵清絃抽回手,俯身吻下去,比方才来得炽热,手摸向她后腰,叁两下就扯散了裙带,红衣渐宽,她抬手抵在他胸前,却被牵起摁在一侧,十指相扣。

    寻常用以掐诀的手最是灵巧,如今选择流连在她如雪嫩白的肌肤,修长的手指探进她身下缓缓进出,少女刻意压抑的细喘直叫他听得失魂,赵清絃只觉脑中理智顷刻剥落,鸣声不断,彷佛被她紧拉着自己在最隐秘的地带徘徊,一同沉沦在这片温香软玉之中。

    沐攸宁蜷曲着趾头,不住轻哼,赵清絃的手被吃得紧,干脆俯首落吻,趁机轻咬她一口,两人深深浅浅地缠吻着,单是唇舌之间的交战亦足以叫赵清絃溺毙其中,气息并未比她好上几多。

    听出她仍有意压着声音,未觉满足的人终是选择以嘴为喙,在她唇上细啄讨求,哑声问道:“为何……要忍耐?”

    沐攸宁并非在意被谁人知晓,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此时正值意乱情迷,来不及理顺思绪便已蹦出几个字:“师、师叔……”

    不待她多作解释,唇边的凉意陡然散去,交战暂缓,却惹得沐攸宁不满皱眉,仰头追着他的呼吸试图索取更多。

    赵清絃挺身往后,笑意极浓地望着她,彷佛刚才蓄满情动的人不是自己。

    沐攸宁哪里猜得出他竟有这般顽劣的一面,抬眸间迎上对方的笑眼,听得他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随后像极个调戏民女的纨绔,手中消停不久的挑逗复又再起。

    赵清絃蓦地屈指,往上扣弄,突来的刺激害得沐攸宁惊喘几声,这样的叫声在床笫间无疑于火上浇油,驱使那人动作愈渐急速,指尖连连发力,不再去谈什么怜香惜玉,只想诱惑她一同陷于情潮之中。

    “我想要听沐姑娘的声音。”

    这一句话就像是今夜腾起炎气的祸首,强忍已久的喘息犹同洪水滚滚而来,越过堤岸,撞散了她残存的意识。

    双腿不由自主地攀在赵清絃腰间,沐攸宁再也顾不上忍耐,如他所愿地放声哼吟,他所渴求得到的种种皆被她以最放肆的姿态送出,扣住后脑的手拼了命把他禁锢在前,少女柔软的舌尖毫无半分怜意,在他唇齿间辗转不息。

    他放任对方的侵掠,正如她亦未阻止他手上的动作那般,施予他最舒心的抚慰。

    赵清絃喉结重重一动,生怕自己的情欲无法遏止,猛然住手,在对方的注视中抽身逃离,捞起她双脚往床沿带出些许,随后俯身跪下。

    沐攸宁目光迷离,恍惚间悟到他将要做些什么,忙制止道:“小、小道长,别用口!”

    赵清絃沿肚腹一寸一寸吻落,最后低头含向那片细嫩,以舌尖代替手指撩动,他专心得很,与其说是无视对方的意愿,倒不如说他只是沉醉在这片甘甜之中,自动屏去她的阻挠。

    沐攸宁按向他的头想把人推开,很快被反扣住手。她拱起腰身,双腿不自觉并拢,把赵清絃的手握得更紧,指甲几乎挖进他小臂,却仍是受不住阵阵浪潮,挣扎着抽回手,攥紧拳头以臂捂住眼睛。

    “小道长,别啊、别这样,我受、受不了呀……”

    “嗯……”

    赵清絃艰难地在喉咙挤出响应,送出低沉音色,听得她耳根发软。

    应是应下了,可唇舌仍是毫不留情地闯进堤岸,时而温柔舔啜,时而以齿轻刮,鼻尖好几遍蹭到堤口上方,少女震颤袭袭,唯闻泣声嘤嘤,就这样被他送上了颠峰。

    绷紧的身子骤然放松,沐攸宁才刚舒一口气,未待她抬头,迎来的却是对方更放肆地挢舌逗弄,破开堤防,忘我地往深处探索。

    灼热的鼻息徘徊在她两腿之间,本因羞涩而发烫的身体被惹得愈加敏感,又是一波颤抖,洗净的长发半干,散在脑后,她臂膀轻移,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头发竟又湿透了。

    沐攸宁瘫软在床上,两肩颤颤,已然脱力。她不知的是除却头发,身下同样也濡湿一片。

    赵清絃松开手,背着月色站起来,目光落在她透红的脸颊,只觉她比以前更要迷人。

    沐攸宁半睁着眼看他,两人静默对视片刻,他竟像品了什么珍馐般伸出舌尖,舔过唇瓣,得意地笑着。

    只见赵清絃又上了床,弯身凑到她耳边,轻道:“谢谢款待。”

    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摸向身下的被褥,惊得胸口阵阵起伏。

    决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