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1 / 2)

“你最近……是不是有点过火了?”

    面前,背对着他,靠在桌边的任晴,刚刚挂断宴会场那边打来的电话,视线落在尚未熄灭的手机屏幕上,垂着眸,眼睛都匿在睫毛的阴影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就算低着头,就算光线很暗,就算看不见他的表情,李禾也感受到,他浑身气压很低。

    少爷最近心情很糟糕。

    明智的话,本应该保持沉默,不要现在去撞枪口。

    但是他最近做的事情,实在有点过火。

    “啊?”果然,任晴转过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映着手机屏幕冷白的光,眼神很暗。

    他抿了抿唇,眼睛盯着地毯上的花纹,硬着头皮继续说:“鸢鸢还要上学,她最近已经很久没有去学校了,而且她还小,你总不能真的让她怀……”

    “你现在是在用什么语气跟我说话?”

    “……”

    背在身后的手,手指松开又攥紧,最后还是只能说出两个字:“抱歉。”

    然后像是逃避似的。

    “我去看看小姐。”

    任晴闻言不置可否,视线重新落回手机上,刚刚他接到电话才从办公室里出来,是今晚的宴会,又有人在胡闹,说是有怀孕五个月的Omega,被他们玩到流产,见了血,很严重,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很烦。

    想杀人。

    就算是一群上蹿下跳的猴子,养了这么久,也该学会规矩了。

    为什么那群东西,却总是学不会适可而止?

    啊,不过确实,他没有什么指责别人的资格,他就是不会适可而止,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欲望像是一个沙漏,就算他用金钱、权力和谎言把一端填满,只要另一端是空的,也永远都在流失的途中,永远求而不得。

    “啧。”他按灭手机。

    开始觉得无趣了。

    *

    李禾打开房门的时候,屋内还是一片漆黑,他以为小姐还在睡,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看看她身上的外套有没有好好盖着。

    可是走近了,才发现,沙发上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件外套,没有人。

    心脏紧了一瞬,他连忙直起腰,四下张望了一圈,还是没见到人,神经“啪”地绷紧,他连忙往门口走去,想要开灯,却在途中听见了一声,细小的呜咽。

    高度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他送了一口气,又连忙循着声音走过去。

    “……小姐?”

    在窗帘后面,他看到了蜷缩成一团的小姑娘。

    抱着脑袋,瑟瑟发抖,听到他的声音,还瑟缩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似乎是辨认出他的声音了,才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看到他,眼泪瞬间落了下来,他心疼坏了,连忙蹲下身,曲腿,膝盖触地,将她抱进怀里。

    “怎么了,鸢鸢?怎么抖成这样?”

    细微的,止不住的颤抖,隔着衣服都清晰地传了过来。

    “我……我害怕……门锁了,我打不开……我出不去,我害怕……”

    李禾拍着她的背安慰的动作一顿,想起来,之前在那栋山里的别墅,她曾经被骆照银锁过。

    她这次发烧,好像连那些经历都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