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燕瑶瞧着那扳指许久,忽然开口问询价格,那小贩年轻,没注意到桃幺的目光,便伸出手比了一根手指:“一两银子。”

    “天呐,怎么——”桃幺急得跳脚,心说那些金玉行当里,这样价格的做工材质不知比这扳指好多少,一看就是欺负燕瑶不懂这些,狮子大开口。

    实在忍不住开了口,却见燕瑶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打开钱袋将银子给了小贩,拿着那枚扳指转身便走,桃幺口中“你你我我”半天,随即猛地瞪了一眼那小贩,抬脚便去追上燕瑶。

    跟上去便立马念叨着燕瑶冲动,可念了半天燕瑶却只盯着那扳指,桃幺念着念着意识到不对,见燕瑶这般,小心翼翼地问着怎么回事。

    燕瑶收回目光,她看向桃幺轻轻一笑:“只是不知怎么看着眼熟,实在喜欢就买下了。”

    “啊,他们这种小贩卖的东西多是来路不明,你瞧着眼熟,说不定是旧物重逢呢。”

    “嗯……虽然说着眼熟,可心里却不认为,大概是晃眼间看着相似。”

    桃幺听闻立马让她退掉,燕瑶却觉得临近年关,自己难得买个东西也不愿麻烦,只得由着去,两人说着来到胭脂铺前,阿棋她们早已凑在门口等人,见燕瑶两人来了便招呼着她们。

    燕瑶不太爱胭脂,又觉得手里东西太多,想着随桃幺去吃糖年糕好坐着休息,可姊妹们哪里愿意,嘻嘻哈哈里推着燕瑶她们往店里走,众女刚进店中,随即店门口便走过两匹俊马。

    马上分别坐着两人,一人官服凛凛,身上带着残雪,似乎外出许久才归,剑眉星目神采奕奕,另一人虽玉貌竹神,气宇轩昂,但脸色多了一丝病白,还偶尔轻咳一声。

    “你这才从北境回来,家里没待多久又到苍州,此番出门,怕是连除夕也来不及回去。”

    “无碍,在你府中蹭桌好酒也不至于赶人吧。”男子笑说着,却又不由得咳嗽起来。

    “你这……唉,你我至交,又有什么可逞强,半年前听闻你贸然重伤跳水得了寒疾,病还没好又特地送我来苍州赴任,接着又被派去北境,搏命也不是你这般搏命的。”林玉生看着身边的至交好友,本想重言责怪几句,到最后还是无奈叹道,“你身上可还有颜家要担着。”

    “家中有两位小弟,身后之事倒不用我担心,”男子用手帕掩住口鼻,用药香勉强抑住咳嗽,这才继续道,“可此事若是不得结果,我死不瞑目。”

    “听闻你前先便暗中来义庄瞧过,并未寻到,而我初到苍州,许久才处理完先前官员残留的杂事,虽中间多次派人寻找,可还是遍无消息。”林玉生欲言又止,随后还是鼓起勇气道,“我曾想过最坏的结果,若是、若是……”

    “那我再跳一次江又如何,只要能寻到。”颜淮说得极为轻巧,仿佛不过是一件小事,可语气微冷,态度极为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