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约如想哭。胯部里外的疼和麻,叫夏约如更想落泪了,一点也不想搭理林字湾,更讨厌林字湾了。
心表于行。夏约如生起闷气,在心里想着讨厌,对林字湾就是一副冷淡模样。
旁人一眼便看出。相熟的人凑上前低声问:“吵架了?”
水纹样的餐桌模拟河水流动时的路径,蜿蜒柔美。银与金的灯光交织着投下,如雾纱般笼罩前来参加聚会的人们。
夏约如和林字湾分别立于一张餐桌的两侧。夏约如在里,同女伴说说笑笑,不给林字湾一个眼神。林字湾在外,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时不时瞟瞟夏约如,听到有人问,苦笑道:“是啊。”
放在之前,他定是高傲地不屑地说“你懂什么”,然后接上一段废话。难得承认一次,人更好奇:“怎么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轻,夏约如离得不远。林字湾想,夏约如是能够听到他们的谈话。因为他注意到夏约如朝他们这边斜了一点,耳朵竖起。
林字湾看着夏约如,慢悠悠地说:“小如忘了……宴会……的礼服早就修改好了,昨天还在着急呢。我笑了一句,她就生气了。”
人搭腔道:“都这样,都得当太上皇一样捧着。”絮絮地说自己的妻子。
夏约如听到这,飞快地转回脑袋,挽着一个女伴笑着走远了。
林字湾讨人厌地跟上。
夏约如停下。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林字湾也停下,就近跟人攀谈。回头看了几次,夏约如围着几位女伴绕圈,笑得灿烂,林字湾稍安了心。
可隔几分钟再一回头,夏约如竟不见了。林字湾无心与人攀谈,东边望望,西边望望。
与他谈话的几人注意到林字湾的焦急,其中一人指了一方向,林字湾道谢后向着那方向阔步走去。
遥遥的,林字湾看到了夏约如。抹胸的修身长裙,以锈绿为底,外笼轻透长纱,上绣着沉色的花草叶,胸前也有花,珠绣生成的立体,轻紫花瓣延出绵绵。
夏约如于几位女伴一齐,站在她们的侧旁。人不站在中间,却是视线的中心。几人皆倾身朝她。
她身前有一男,深蓝的西装硬挺,暗闪木纹,正含羞带怯地说着什么。
林字湾小心绕过女伴,使劲扯开了那男人,冷面冷声道:“离远点。”
男人趔趄几步,站定后,见是林字湾,纠结几秒,狡辩道:“我迷路了,问问路。”
林字湾俯视他,说:“少发春。”
说到末尾,折身走到夏约如的面前,同她们说话。
几句话,林字湾知道了她们的来意,提出陪同。几人纷纷同意,并推出夏约如陪在林字湾的身旁。
夏约如低着头就被推出,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林字湾牵到手。夏约如挣不脱。林字湾一边走一边低声哄着。夏约如起先赌气,不说话,后听林字湾讲起八卦,耳朵不自觉竖起,听得仔细了,还不时点头作为回应。
林字湾不说穿,只笑着继续说。
等夏约如觉察到时,一个故事都已讲完了,林字湾卖着关子,在故事末尾说:“他的兄弟更离谱,遇上了真假千金……”
林字湾沉默,观察夏约如的忽然停顿。夏约如暗暗懊悔,然而故事的中止叫她的心实在发痒。在心里用几句说服自己,再几句哄着自己问林字湾:“然后呢?”
夏约如的小心模样,好像受冷落的是她一般。林字湾失笑,说着一个接一个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