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婷做的很好,这几年,她做事做的非常的细致,整个行程安排,收文发文,会议纪要等等都做得井井有条,事无巨细。就算是平常公司上班,出差,她也会安排好,出差时,她还会随身携带创口贴和晕机药。
沉不群没有看错,轻易的用李毓婷对自己的母家进行打压,也保持着发展的步调。
沉不群的指尖划过李毓婷的侧边轮廓,这是一个很柔和的轮廓,顺着边线能够直接滑进她的脖颈处,她的颧骨偏下,脸颊上的肉也不算多,比第一次见面瘦了很多,但是曲线分明,她明显酒精上了头,整张脸泛起了不正常的红云,嘴巴闭合着,但是还是能够闻到酒气。突然,李毓婷微微打了一个酒疙瘩,沉不群的指尖顿了顿,忽而间没了兴致。
他起身,把被子从李毓婷身下拉出来,给她盖了上半身,转身去了旁边的房间,他本身午间睡觉就需求较高,一丝光,一些声响都能让他难以入眠,今天尤其是这样。
习惯使然,他还是闭眼假寐了二三十分钟,洗漱,起了床。李毓婷自然还是睡着的,沉不群也没有打扰的意思。今晚李毓婷并不需要跟着他参加应酬,沉不群自信自己能够将长远利益更大化。况且,今天晚上正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带上李毓婷并不方便。
男人,虽然会利用女人达成某些事情,却不愿意让那些女人知道那些事情。尤其面对比较聪明的女人,或许玩弄这样的女人于股掌之间,看她挣扎崩溃,是那些人格扭曲崩坏之人最好的慰藉。
沉不群曾经或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子,更不知道自己的人格是不是已经在金钱和权势中扭曲,但就在这短短几日,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在无尽的黑夜中崩溃生长,虽然沉不群确实能够从和李毓婷做爱中得到快感,能从李毓婷的破碎中得到慰藉,但除此之外,他的心中会有丝毫的怜悯,在自己的长指抚摸上她的皮肤上的那一个针孔时,他会有丝毫的心疼。
站在房间的吧台前,沉不群的指尖划过冰凉的柜台,在自己常喝的酒面前停顿了一下,又转向旁边的那瓶酒。Le Musigny?出产的94年红酒,是当年沉家和庄园交往得到的未标价的红酒,三瓶红酒,均是桃红葡萄酒,当年便开了一瓶,品口味是半干葡萄酒,酒色与口味俱佳,如今这瓶也是最后一瓶Le Musigny?酒庄的红酒了。
这些酒存储的地方都按照相应适合的温度存放,沉不群入手便微觉冰凉,特制的软塞与红蜡覆盖着密封,沉不群轻轻推动几次,软塞就轻巧脱落下了瓶子,取下倒吊的酒杯,虽然是时租房,但经费这种事情向来只是李毓婷考虑而已,沉不群背靠在吧台上,指腹拖着杯底向上,轻嗅了一下,复又摇晃了一下,重复两三次后方入口。
Le Musigny出产的三瓶桃红葡萄酒之中,这瓶自然时限最长,保存口味尚好,诺果香尤其明显,入口顺滑几乎不减却是微涩,比之多年前的半干口味,如今的涩度却似干葡萄酒,果香只浅浅到了一层,后层动物独有的香味也几近于无,突出了那层如矿物般的气味。
沉不群放下酒杯,将红酒放回藏柜,桃红葡萄酒的回甘和Le Musigny庄园特有的果香在矿物的微涩过去之后淡淡显露出来,可惜这回甘还是太过甜了,沉不群双指衔住杯拖,将剩下的滴点酒液全数饮进,放下杯子,几滴未擦干的水珠滑落他的面颊,沁入纯棉的浴巾之中。
沉不群看了看李毓婷睡着的房间,走进了另一个客房,合身躺入休息。午间小憩,早是他养成了的习惯,沉不群躺在床上,关了门,又拉了窗帘的房间无比的昏暗,些微的光影略动,也是窗外的风略微吹动了窗帘。
李毓婷却是累了,加之保镖搬动她之时习惯给喂了些许的药,也就睡的沉了些。但药性一过,她也就醒了,常年紧绷的心神不敢松懈,李毓婷摸了摸自己的裙袋,感觉到冰凉坚硬的手机触感,又坐起看着这房间。回想一番睡着前的事情,放松了心神。她站起身收拾一番,走出房门,门外吧台,大厅,正是她自己定好的酒店。心中蓦然松了一口气,李毓婷在厨房用冷水洗了一把脸,通过物理办法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把手机摸出裤带,李毓婷打开手机,手机电量只有一半左右了,下午倒是没什么重要的安排,但是晚上想必还是要去谈事情的,中午虽然沉不群和曾柏芝已经大致敲定了那些供应划分,但是还有许多的细节需要她和Dempsey的助理交接,签拥有联合国法律效力的合同才有效,其中细节还需要推敲并用英文仔细书写,李毓婷不敢大意,一般会用到手机或电脑查找一些关键词的词典意义,因此有备无患。在大厅里找到充电装置,李毓婷将手机充上电,用手机联络了沉不群的保镖,拿回了电脑和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