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婷一只手撑着门，生病带给她比较强烈的疲惫感，她听着花尽颦那一大段话，大脑突突跳着疼，最后，她后退几步，点头，还是默许了花尽颦的建议，并且小声道谢，“好的，那麻烦尽颦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花尽颦笑着拖鞋，进门，说到，“学姐先去休息，我先帮你把快递搬进去。”

    李毓婷没心思应付花尽颦，再次道谢就进了房间，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锁门，又躺回了床上。

    再醒来天已经黑了，李毓婷感觉喉咙发干，微微撑着身子做起来，打算去客厅拿瓶矿泉水喝。床边有细微的光，是她的台灯，从小桌子上移到了床头，手机也在床头放着，插着台灯上的USB接口。保温壶就在台灯旁边，隐约看到床头柜上的纸条。

    李毓婷爬过去拿起保温杯摇了摇，保温杯比较重，看来是花尽颦进来了，把水放在这里的。细微的欣喜盖过那一丝被冒犯的不悦，李毓婷拧开杯盖，发觉杯子只是浅浅拧了几圈。捧着茶杯喝了几口，细微的咸味还像有几分甜味，虽然搭配奇怪但并不难喝，浑身反而舒服了一些。

    李毓婷这才拿起字条，花尽颦简单的道歉，然后大致说了自己动了什么东西。李毓婷简单看几眼就放下了，抓着保温杯的手紧了紧。

    穿上拖鞋，李毓婷走出房间门，就看到淡淡的辅灯开着，桌子上放了高压锅和一副碗筷。客厅沙发的旁边是拼好的健身椅，小茶几上放着一版药片，和纸上写的分毫不差。李毓婷拉开椅子，坐在餐桌前，因为生病而不太灵光的大脑转动着，觉得花尽颦实在太过热情。

    就算是学姐学弟的关系，就算有想要向她请教的心情，就算想要她介绍工作这种目的，这种态度也有些过分热情了。或许，花尽颦真的喜欢她？李毓婷的大脑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这样一个念头浮现，李毓婷觉得荒诞，他们只能算是认识的朋友，最多因为同个学校的交情她愿意对花尽颦指导几分，却不代表她对花尽颦有什么感情。

    从小李毓婷的追求者都不算多，其实很多时候隐隐约约李毓婷能够感受到他们的暗示和一些暧昧的氛围，但是她胆子小。在上着学的时间，因为父母比较保守的关系，李毓婷在大学也不敢谈恋爱，遇上这些追求者，都是回避的状态。读了研究生，博士的时候，她更是没什么多余的精力思考这些事情，所以李毓婷长到这么多岁，也只尝过暗恋的滋味，正常的男女交往，追求，都是没有感受过的。

    李毓婷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小口喝着，一时间竟然觉得烦恼。粥喝到一半，李毓婷的目光聚焦在随意扫过的沙发上，那里还有一些她工作的文件。李毓婷的大脑突然就想起了沉不群和那两个外国男人。

    心中的纠结像是被泼了一桶冰水，大脑也像是在雪里冻过，一下清明起来。纠结什么，考虑什么呢？经历过强奸这种事就已经是很多男人不能够接受的事情了，更不用说做了情妇的人。是，沉不群确实在碰她的时候给出过承诺。

    但是那是男人在床上的承诺，那种时刻，李毓婷都能够感受到自己大脑的亢奋。人，所有人，所有生物，都无法真正对自己亢奋时期做出的任何承诺负责。沉不群也不能够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