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急着挑盖头(2 / 2)

    龚肃羽摇头失笑:“他说得也没错,既已定亲,是该早些把婚事办了好让亲家安心,何况忱儿已近弱冠,年纪也不小了。我知道你怕他们像你与龚衡,点错鸳鸯谱看不对眼,可这世上夫妻岂能人人都如你我一般情投意合?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已经长大成人,由得他去吧。”

    十里红妆,锣鼓喧天,春风得意的龚三少如愿迎来了他的“母猴子”新夫人。

    她从固原远道而来,送亲队伍风尘仆仆,龚家派了人远行千里赴忻州接亲,龚忱骑行半日到城外等候迎亲,家中大摆筵席,宴请的亲朋好友皆是王公权贵,连皇帝皇后也特意送了赏赐。

    给足了驻镇边戊手握重权的亲家面子,新嫁娘曲鹞见夫家看重自己,也减了许多离家时的忐忑不安,斯斯文文坐在婚床上等待素未谋面的新郎官。

    龚忱正在前厅与众宾客把酒言欢,他酒量随母亲,千杯不醉,客人敬酒他来者不拒,长袖善舞,甚得人心。

    “忱哥儿差不多该回房了吧,别让人家新娘子久等了。”他青梅竹马的死党孟砺悄声提醒,“我替你接亲时与她打过招呼,这么说,弟妹样貌不输纾妹妹。”

    “呵。”龚忱嗤笑一声,面露不屑,“随她样貌如何,就算她真身是个男人,我也不在乎。可千万别和我家纾儿比,天底下没谁能及得上她十之一二,她的好,岂止于区区皮相。”

    妹控脑子不正常,孟砺叹了口气,夺去他手中酒杯,没好气地怼他:“大喜日子说什么疯话,你看看师娘的眼睛,再不滚,我怕她要过来活剐了你。”

    龚忱扫了一眼屏风另一边的女眷,果然看到蓝鹤如利剑般冰冷的视线,心里猛一哆嗦,当即干咳两声,朗声向众人客套几句,脱身回了自己院子。

    一进门先向锦衣凤冠正襟危坐的新嫁娘作揖告罪:“让夫人久等了,是我的不是。”

    喜盖下缀着的金丝流苏似乎轻轻动了动,新娘子没出声,龚忱自说自话坐到她身边,侧头带着笑意低声说:“别生气,我等了你三年多呢,守得云开见月明,日盼夜盼总算把你盼来了。

    夫人,我有点急,急着想挑红盖头,唐突了。”

    说完拿过丫鬟托着的玉如意,轻轻一挑,掀掉了喜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