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党倒台被贬……升官就被御史参……温湛?是他扳倒太子党的,赵琳显与他应有旧怨,进兵部前,他又在都察院任职。
龚纾想到这里已经开始抓狂了,她不了解事情的脉络,它藏在水面下,云里雾里全靠猜,亲近的重臣似乎都有嫌疑,想得越多怀疑越深,越没法信任他们。
他们在她跟前的谦恭正直,难道都是演的?
龚府,蓝鹤也在吃女儿吃的瓜,听龚肃羽说到王襄请人一路敲锣打鼓上赵家接不存在的新娘子,笑得趴在桌上直不起腰来。
“哈哈哈……姓王的小肚鸡肠,纯纯恶心人嘛,赵琳显该弄个老嬷嬷代女出嫁,送给王家做儿媳,他儿子既是婢女生的,娶个婢女也无妨,噗噗噗。”
龚阁老对老婆焉坏的主意嗤之以鼻,“你几岁的人了,脑子里尽是些无用的狡诈淘气,只知道胡闹。”
“干嘛说我,胡闹的分明是王襄,爹爹怎么不去训他?”
“他一个小小舍人,有何资格叫我训斥?”
“……”
原来凶我是看得起我,我还得谢恩是不是?哼!蓝鹤嘟嘟嘴,老大不高兴。
“上官这小子在酒席上与令仪有说有笑的,背后却提拔他的政敌扯他后腿,督察院的人又蹚浑水瞎凑热闹,爹爹不管,丢给纾儿,会不会太为难她了?一边是亲姐夫,一边是要倚靠的摄政辅臣,此题无解啊。”
“兰涛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他必须牵制温湛,以防我挂冠归农后,温湛趁机把持朝政,只手遮天,太后孤儿寡母,大权旁落。那些财税用兵礼祭的政务,下面人都能应对,掌权者拿个主意即可,唯独朝臣之间的拉扯内斗,纾儿无法假他人之手,必须她自己学会巧妙处置才行。”
这话从把持朝政很多年的人嘴里说出来就很魔幻,南边还在打仗,也不妨碍朝堂里勾心斗角,不过温湛毕竟是外人,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老头再喜欢他,留一手提防着总不会错。蓝鹤也很好奇女儿究竟会如何抉择,便和坑女首辅一同静观其变。
搞事的是上官,迎战的是御史,看戏的是首辅,疑惑的是太后,而头疼的,是莫名挨枪子儿的温湛。
赵琳显升迁他从未插过嘴,督察院弹劾亦非他所指使,他只是一朵安静开放的白莲花,唉……
最烦的是,那日不知脑子哪根筋搭住,竟会觉得小太后像莺儿,他离宫后左思右想,她们俩除了都是美人,没有任何其他的共通点了。
小莺儿甜媚,像粉桃蔷薇,太后明艳,是牡丹芍药;小莺儿脾气坏,凶巴巴的,太后性子好,软绵绵的;莺儿穷苦出身,老实质朴,太后金枝玉叶,聪慧多智……
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对莺儿爱得刻骨铭心,未有一日不想念她,不可能会移情到龚纾身上。
温湛确信,那一瞬心悸,必是错觉,他对她好,只是因为失了爱侣的小太后哀哀欲绝,日日饮泪,太揪心,太可怜。
总之以后进宫少说废话就是了。
但要不要废话,也不是他说了算的,龚纾为了试探他,把他叫去了几筵殿,在大行皇帝梓宫前盘问他。
她轻抚楠木棺椁,背对跪在身后的温湛,在哀痛中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颤声低语。
“在这世上,先帝信得过的,唯本宫与太傅,信任到将江山与妻儿都托付给你。温湛,你想如首辅那般,朋谋结党,独揽大权,做第二个龚肃羽吗?”
“……”
温湛苦笑,猜忌来得好快。
忱忱:还有个共通点,都是寡妇。
温湛:寡妇也分available和unavailable的。
猫猫:还有个共通点,胸围都可。
温湛:……(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