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逛完,每至一处,都被老少妇人强势围观的龚大人对他的“尾巴”们说:“方才张娘子所言种种,尔等需梳理细节,牢记心中,今日就在此处用膳吧。”
“是,下官省得了。”
于是遵照知州大人之命,厨房开饭,给他们一群蹭吃蹭喝。
官民不同席,女子更无资格上桌,龚忱见老婆站一边看他们吃,很是心疼,再看看左右一圈佐贰教职的芝麻小官,愈发不快,凭什么这群人坐着吃,他家的凶猫站着?他们给她提鞋都不配!
“带你的人也去用膳吧,这桌上的有手有脚,自己能吃饭,此处也不是酒馆茶楼,不用伺候。”
“是。”小曲鹞高兴地答应,总算解脱了。
“等等。”
“?”又干嘛?
她小脸一垮,警惕回头,生怕狗男人有什么奇怪的要求。
只见龚忱拿起桌上唯一的荤菜——一盘清蒸草鱼,起身端给她,凝澈的眼神丝丝绕绕。
“这个你们拿去吃,一桌子大男人不缺这一口。”
“一桌子大男人”噤若寒蝉,一条鱼倒没什么,只是上峰见缝插针讨好妇人的吃相有点着急,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是知州,是刺史!嘎嘎丢脸。
曲鹞不好推辞,接过盘子,欲言又止。
两人面对面站着,黏黏糊糊,太难看,太不像话了!她受不了,抿抿唇,白了猪崽子一眼,僵硬地欠身。
“多谢大人,民女告退。”
龚大人眼巴巴地看老婆离开,一顿素斋没滋没味,都怪这群人碍事,要不然找个书斋,把雪绒绒的小猫咪抱腿上,拆鱼肉喂她,再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他小肚鸡肠,直到临走,还不开心,曲鹞带着众仆妇一路跟到门口,恭送官老爷们离开。
“不用送了。”他小声对她说,“还欠一回,改日来找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