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赶快坐好,别给我磨磨蹭蹭的,出了事自己负责。”
话音刚落,客车发出了一声难听刺耳的轰鸣声,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蹿了出去,木青山暗暗打量着身边的乘客们,谁知气虚体弱,那里还站得稳?脚下一个踉跄,竟然几乎跌坐到了一位中年妇人的身上去了,引得一车乘客哄堂大笑。
也活该木青山倒霉了,这位胖妇人姿色平庸,自我价值却高得要命,认定木青山吃了自己的豆腐,立刻如同踩着地雷般跳了起来,一巴掌盖在木青山的脸上,尖着嗓子叫道:“臭小子,你吃了豹子胆了?敢吃老娘的豆腐?信不信我捏碎你的鸟蛋?”
木青山吃了一巴掌,却隐忍不发,只是安静地看着了这泼妇一眼,默然向后走了过去,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这妇人见木青山高高大大的,刚才那一巴掌是没经大脑的产物,谁知眼前这家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句捏碎你的鸟蛋就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了,自觉无趣之余,冲着木青山的背后吐了一大口浓痰,骂骂咧咧地坐了下去。
一段小小的插曲就这样过去了。
木青山并不清楚自己的背后中招,匆忙之中,他挑了倒数第三排一个靠边的座位坐了下来,突然又觉得不妥,这个位置不是刚好暴露了自己形迹吗?换了最后面靠窗的座位后,却并不知道背后的浓痰已经贴在之前的座位上。
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木青山本已经体力不支,迷迷糊糊之中,下一个站已经到了,外面突然传来了阵喧闹的杂声,片刻功夫,三个戴着墨镜,打扮得很斯文的年轻人走了上来,这三人勾肩搭背,神态很是热切,说的是正统的粤语。
乡下人会粤语并不多,木青山打了一个激灵,暗暗地留上了神,只见三个大学生模样的人上车以后,立刻停止了笑声,眼光看似无意地所过所有的乘客,然后慢悠悠地朝木青山的方向走了过来。
“目光闪烁,阴邪狡猾,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辆车上?难道是冲自己来的?”
虽然只是刹那之间的功夫,木青山已经在刚才不经意的对视中,捕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情急之下,当机立断地趴在前面的座位上,靠边的左脚悄悄朝外伸出。
“靠!是那个家伙在这里吐痰?”
一个年轻人刚刚坐上座位,立刻弹了起来,脖子处印了一个湿漉漉的大斑,看起来非常之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