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混乱无章的房子,房子的各个角落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几名脸色与他惨不忍睹的乞丐,各种怪异的噪音此起彼伏。
木青山地面前是一张简陋的木桌子,桌子上放着他唯一的身家——一只破碗,一只粗制的黑色眼镜,木青山的眼光落在这完全不透明的镜片上,心乱如麻。
仁哥走之前给他留下了一句话,“蛤蟆,城北是我们青丐地势力范围,你要是还想多活几年就千万不要过界,还有,明天自己去找一个蹲点扮瞎子,可别给老子们丢了脸,赚回来要是少过二十块便没有饭吃,嘿!好好地干,把心放到肚子里,出了什么事有老子们罩着你,警察都不怕!”
木青山摸了摸干瘪的肚皮,往事历历在目,稍微尝试着运气,半边身子立刻痛如刀绞,心知自己的经脉十有八九已经被废,无法行气全身,身手甚至还不如常人。想及此处,木青山一对虎目之中不禁滴落两行清泪,咬牙再试,仍是如此,痛得自己几乎忍不住喊出声来,一连试了几回,搞到精疲力竭,终于沉沉的睡去了。
“我操你们的大爷!一群寄生虫,老子养你们是用来睡觉的吗?”
哗啦!一声,一大盘冷水随着仁哥的口水泼了过来,没头没脑的淋向屋子里的众丐,除了木青山惊得差一点叫出声之外,其他人均是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快步从门口站着地二人身边蹿了出去,大伙对这种待遇,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时候以经是晚秋时节,西丰城地天气早已薄寒,木青山被冷水一淋后,战战地打了几个寒战,连连打着喷嚏。
“废物,连一捅冷水都承受不起,以后怎么当乞丐?给我敲醒他。”
仁哥大巴掌一挥,站在他旁边负责倒水的小子立刻气汹汹地走向木青山,卷起衣袖,一双贼眼滴溜溜地转,开始在木青山身上找地方下手,说实话,这小子也实在太寒碜了,他找了半天竟然找不出一丁点干净地地方。
哇的一声!正在急剧咳嗽中的木青山突然弯下了腰,大口大口的吐了出来,腰身越弯越底,喘息之声越来越重,到了最后,孱弱的身体如同狂风中的稻草乱摆起来,仁哥与手下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全都停止了喝骂,如果木青山死在这里,还真他妈的是个麻烦了。
又是哇的一声,当木青山吐尽了肚中的垃圾之后,竟然吐出了一团浓黑色的血块,吐出了这团东西后,呼吸顺畅了很多,眼神似乎也明朗了不少,再也不是过去昏昏沉沉的样子。
盲哥看了看木青山手中的血块,惊骇之余,脾气变得出奇的好,沉声道:“蛤蟆小子,还不快去干活?”
木青山面无表情地拿起桌子上的二件家当,慢慢地走了出去,才一走出院门,清冷的秋日阳光照射在身上,木青山脸上竟然露出了罕有的一缕笑意。
昨晚那么玩命的一折腾,体内好像有了些不同,虽然木青山自己说不上是什么不同,但是似乎是有了些转机,就在吐出那口血块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