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沉朝顏无语。
“这边。”霍起招手,示意她跟上。
两人穿过马厩里的栅栏,沉朝顏从怀里摸出个火摺子,“嚓”的一声点燃了。
她顺手将另一个火摺子递给霍起,叮嘱道:“我先去点数,等下就在刚才的栅栏后碰头。”
霍起“嗯”了一声,开始借着火光打量起厩里的马匹。沉朝顏绕着马厩转了几圈,把这些马的数量清了叁遍,一共七十七匹。也就是说,左驍卫的这个马厩里,共有一百匹马。
点清楚了马,手里的火摺子也燃尽了。
周围归于黑暗,沉朝顏伸手往怀里掏,才想起备用的那个火摺子,她刚才拿给了霍起。好在马厩里虽然黑,但棚外两盏风灯掛在簷下晃荡,幽幽地透进点光来。等到眼睛适应周围的黑暗之后,沉朝顏顺着栅栏往后摸去,然而她并没有见着霍起。
思及两人之前的每一次行动,霍起似乎总爱我行我素,不听指挥。
沉朝顏有点生气,压低嗓子唤了声,“霍起?”
“喀嚓!”
侧后方传来一阵闷响,沉朝顏转身,却见一抹黑影闪去了马厩后面,那里的乾草堆似乎簌簌地落了些下来。她下意识往那边走,还不等她想明白,门外突然响起几个守卫的声音,一路絮絮叨叨,朝着这里过来了。
沉朝顏心下一悚,便也跟着侧身挤进了马厩后的草堆。也是这一挤,后背撞上一个精壮的胸膛。沉朝顏这才发现,原来方才看见的黑影不是幻觉。
“不是叫你去栅栏后面等我的嘛?!”沉朝顏恼火这人的散漫,抬肘往他腹部就是一顶。
破天荒的,霍起不仅没挡,就连发出的哼响都比平常沙哑了几分。沉朝顏暗自觉得奇怪,但因着紧张推门进来的人,也没多去想。
“这两匹,还有这个。”一人在前面指挥,另几人便牵马出去。有人忍不住抱怨,“也不知道骑曹是怎么了,大晚上的要运什么马。哎哟!”
另一人在他屁股上踹一脚,骂道:“大人吩咐的事你照办就行,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那人嘿嘿两声,懨懨地闭了嘴,打着火把往沉朝顏的方向来了。
她心下一凛,后退一步,可这一退她才发现,这里是真的狭窄。此刻莫说两个成年人,就连她一个人都塞得勉强。故而她这么一挤,两人都只能努力收腹,紧紧相贴才能站稳。
沉朝顏不耐烦,伸手就推霍起,示意他往后挪。可是手起到一半,她又愣住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竟能清楚感知到对方的呼吸。而更加诡异的是,她记得……霍起的身量似乎并没有这么高……
“快点!都等着呢!”守卫在外面催促。
草堆后,沉朝顏看着火把的光逼近,脊背僵直地往后再退了一寸。
身体的热度透过衣料薄薄地传来,呼吸间胸口起伏,她甚至感觉得到后面那人如鼓的心跳。倏地,沉朝顏想起方才分别的时候,她随手递给霍起的那支火摺子。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们不会在马厩留下自己的东西,所以那支火摺子就算燃尽了,霍起也不会随手丢弃在这里。
她知道霍起放东西的习惯,无论什么,都是乱七八糟地往腰间一别。故而这人若真是霍起……
思及此,沉朝顏偷偷伸手,往那人腰间摸去。
“啪!”
一声极轻的响动于黑暗中乍起。
视觉被遮罩,黑暗放大了其他感官。一具温软的女体贴着他的前胸,谢景熙只觉一口气提到了喉头。他感受着手里那截滑腻的腕子,心里却是五味杂陈、鬱愤难平……
谢景熙自幼习武,对对手的招式预判,可以说十拿十稳。但沉朝顏向他探手过来,下手的位置却是出乎意料……
可方才在草堆外,他分明听见她唤的是霍起的名字。所以沉朝顏当下是在干什么?
当他是霍起,然后趁着夜黑共处,他不敢出声不敢动就……
上下其手?!
谢景熙瞳孔微震,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偏生被捉住的人还“贼心不死”,推挤着试图挣脱他的控制,手还要往他的小腹上摸……
可是那种松软、温热、杂乱又馨甜的感觉紧密地罩着他,像一张无形的兜网,密密麻麻,避无可避。拉扯间,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困住的猎物。
倏地,不知是谁碰到草堆下的马登,发出一声轻响。本来要走的守卫听到动静,举着火把转过身来。
“怎么?”一人问。
另一人晃着火把挪近几步,疑惑道:“好像有声儿。”
说话间,那束光亮从草堆一侧漫过来,落在沉朝顏脚下叁寸的地方。现在两人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沉朝顏被人发现,谢景熙也休想脱身。
思及此,他咬牙一叹,另一手往前一捞,搂着沉朝顏的腰,将人紧紧箍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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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官员的工资除了银子还有什么粮食啊、田啊、僕役啊等等,折算下来不会只有九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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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寺卿:???她摸我?可她不是以为我是“霍起”么?
顏顏:哪个不要脸的登徒子摸黑占老娘便宜?!
相互以为对方想佔便宜,而疯狂脑补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