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半梦半醒间还在纠结他方才说的话,她推了推他的胸膛:“麟舟……五哥,你方才说我什么?为什么说、说我是名器身子?”
虽然她暂时还不大懂这个词的意思,可是潜意识里涌上来的直觉却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话。
晏珽宗正享受着被她穴道吮咬性器的快感,半阖着眼回了她一句:
“就是好肏的意思。”
她那里真的很会吸人,那么狭嫩紧致的地方,异物一旦侵入就会被她温暖濡湿地包裹起来,慢慢地往里吞,又蠕动着向外排出。
哪个男人不想死在她身上。
婠婠后知后觉地大概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正要发脾气,他忽地俯身舔舐起了她锁骨处的肌肤,喟叹道:“婠婠,我这辈子要是能死在你身上,那就值了。”
婠婠仰了仰首,纤细柔软的双手环上他精壮的后背,温柔地抚过他背上的狰狞疤痕,声音被他撞地几乎碎掉:“啊——新年里头,别说、别说这样的话,不吉祥。我们还有一辈子呢,你现在说这些——说这些做什么?”
晏珽宗阖眼时因为极致的快感而滴落一滴热泪,淹没在枕巾里,“好。我不说了。”
*
翌日晨起便是正月初一。
这一年也是元武二年了。
大约真的是上天垂怜,这一年北方并未发生什么大规模的寒冻、损伤人畜性命的。
而且皇帝早在去岁九月就早早备下了一些应急方案,将大批的赈灾冬衣和粮食源源不断地运往了北方以备不时之需,最后被用到的倒并不是很多。
帝宫之中君王的新年并不是留着给皇帝玩乐松快之用的,只有除夕、初一和初二这三日不用早朝,初三之后一切朝会继续正常。
而皇帝的年节,其实倒更像是一场大型表演仪式。
表演皇帝对皇太后的孝心、对臣工的宽厚、对百姓的关心、对宗亲戚里的仁慈、对祖先的敬重等等等等。
如果这个皇帝是个妻妾成群、儿女满堂的皇帝的话,顺带着他的后妃儿女们还需要互相表现一番姐妹和睦、兄友弟恭的戏码。——但是婠婠并没有这个任务。
初一的一天里,婠婠和晏珽宗上午去孝顺皇太后、下午给臣工们赐下节礼去,晚上照旧是宫宴表现宗亲和睦。
本来历代皇帝有给臣下们赐下亲手所写的“福”“禄”“寿”等字的联纸以示厚爱之意的,但是晏珽宗在这点上却很不耐烦,懒得去写,婠婠催了他两次,他索性命人去刻了三个写着字的大章来,挨个哐哐印下去,小半天的时间就印了好几箩筐的红纸。
婠婠委婉地表示不妥:“你这样敷衍臣下,臣下们兴许要心寒了,说陛下没拿他们当回事。”
文官们事最多,又爱多心多想,稍有不妥就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来规劝皇帝。
晏珽宗冷哼一声:“我本来就没拿他们当回事。”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玉牌戴在婠婠脖颈上:“这是我这段日子抽空给你刻的玉牌,你看看,喜欢吗?”
他想说,他只对她一个人不敷衍。
婠婠捞起那枚玉牌一看,上头正刻着一个龙飞凤舞、字迹笔锋之间十分凌厉的“福”字,底部还刻着她的乳名“君婠”,一看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竟然是他亲手做的。
婠婠心里正感动,忽地见这玉牌的质地似乎有几分眼熟,就像在哪见过似的……
“你这是从哪弄来的玉?你、你不至于把玉玺削了一角下来吧?”
她忽地想了起来,这玉质分明和摆在皇帝桌案上的传国玉玺质地几乎一模一样,顿时被吓得大惊失色。
晏珽宗连忙摆手:“孤还不至于是这般随心所欲的暴君吧?这是从那个什么……什么虞天子的墓里掘出来的王玺,成色很是不错。我看他都死了多少年了,还留着这好东西做什么,就顺手拿剑削了,想着给你做个玉牌戴着。”
据说,虞朝亦是三皇五帝时代的一个王朝,只是在史书之间留下的笔墨很少,后人对此也并不十分了解。
结果这天子的墓竟然还让他不知何时给掘了。
婠婠有些无语,很想规劝他几句让他以后少做这种缺德事情,可是年节里又不好扫他的兴,遂没再开口。
但她理了理衣领,还是将这枚玉牌塞进去了没让旁人看见。
要是被哪个言官瞧见了,她这辈子也不用活了,说不定连带她外祖父都得一块被人骂死,说他们家教养出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后。
说起晏珽宗拿大刻章“流水线”生产的那批联纸,事后婠婠也是哭笑不得。
她原以为臣下们会嘀嘀咕咕说皇帝陛下敷衍他们、是瞧不起他们。
——可是谁知道,这一次他们不仅没有私下生气抱怨,反而感动又骄傲得不得了了。
这个故事的逻辑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