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思量了片刻后,她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从榻上起身去净室找他了。
徐侯正精赤着上身背对着她坐在净室的凳子上,一动不动地像座山似的深沉。
本来漪娴的脚步声他是也该第一时间察觉到的,但是现下他正被浑身上下疯涨起来的情欲折磨得生死不得,满脑子都是她一颦一笑的样子,所以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徐侯直到漪娴的双手触碰到了他的肩背时,他才浑身一僵地反应了过来。
他后背上有道很长的狰狞疤痕,已有数年了,蜿蜒地像条蜈蚣,这辈子也难以消下去了。疤痕处的皮肤结成了粗糙发硬的新肉,看上去分外可怖。
那是从前一次不当心,被山匪从后头拿着大刀砍上去留下的伤。
漪娴的指腹便是搭在了这上面,轻柔缓慢地触摸。
“郡君……不,俏俏。”
他哑着嗓子唤了她一声,漪娴肉眼可见地感觉到他浑身紧绷了起来,肩膀处的肌肉更加发硬了。
“夫君既然难耐,为何不与我共枕?难道是夫君厌弃了我?”
其实她想说的是“难道是因为我二嫁之身,夫君嫌弃么?”,可是邱姑一再叮嘱她不要主动没事找事地在徐侯面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话到嘴边,她又换了个说法。
“我……”
她是看出来了他早有反应,却强撑着在这里兀自忍耐。
“诗曰:椒聊之实,蕃衍盈升。花椒子儿成熟之后串串果实,何其繁盛茂密。我嫁与夫君,是一心期盼想与夫君夫妻恩爱,白头偕老,儿孙满堂的。夫君孤身一人,娶我回来,难道不想……同我生育儿女?”
“诗中又说:彼其之子,硕大无朋。我见夫君,正是如此……可是夫君真的不愿意让我见识一番,何为lt;硕大无朋gt;么?夫君这般高大健硕,来日我们的孩儿,才能像他们父亲一般骁勇得顶天立地。”
饶是徐世守没读过几本书,也能听出她意有所指地那个“硕大无朋”是什么意思了。
他渐渐战栗起来,又在漪娴俯身将柔软的唇瓣印在他那道狰狞伤疤上时,蓦然起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步履凌乱地将她抄送到婚房内那张铺陈了正红色被褥床单的榻上,很快自己也俯身压了上来。
漪娴急急忙忙地唤了他一声:“床帘、拉、拉上床帘。”
他双目赤红地从她温软的身躯上起了身,反身挥了一掌让那纱帐床帘自行坠下,勾床帘的小银钩都被他打出去许远。
*
寂静的春夜中,房内很快便传来了男女欢合迎送的娇泣粗喘之声。
鲜红的被褥上,更衬得她全身上下白得没有一丝瑕疵,几乎盈润得发着姣好的光泽。
不过很快,这样白腻的、纤浓合度的身躯上就被另一具肤色更加暗沉的男子壮硕身体所侵占。
的确是“硕大无朋”的。
至少她现在就吃的十分费劲,身体最私密的地方向他张开到最大,而他急切地叫嚣着要完全冲入进去,几乎都不能等待她彻底适应下来再送入下一寸。
新婚前的昨夜,邱姑教导她在榻上要装着处子的样子,最好什么都不做,只由着男人来摆弄她的身子就成了。
然现在的问题不是她能不能装的问题,是她真的……真的不得不像处子似的被他折腾。
太粗、太长了,她完全吞不下,被贯穿时甚至还有些痛意传来,像是被人故意扩张深入。初夜也不过是如此了。
男人到这时候哪里还能纠结什么爱不爱、舍不舍得的问题,只顾着自己的兽欲了。没碰到她的身时,他也一贯会装,一副拿她当女神似的捧在手心受不得吹一口重气似的。
然待他真沾了自己的身子,他兀自来回抽送个不停,便是见了她声声哭泣的模样,他竟然还兴致越发高涨,在她身体内又滚粗了一圈,让她被弄得双眼都要翻了白,没了意识了。
漪娴咬着枕头的一角默默抽泣,身上的人却兴奋得一次比一次更上一个台阶,乳尖被他含在口中吮吸亵玩,他还不停地蹭着她的那处丰满白腻问她:“俏俏、俏俏、我做的还让你舒服么?”
到了最后,她似乎在半梦半醒间听见了打更人报着三更已到,而他还没停歇下来。
“俏俏,俏俏,我是谁?你说,我是谁?你说了,我就放过你好不好?”
他强逼她同自己十指相扣,一再让她说出自己的名字。
可是每一次她用带着泣音的嗓子说出他的名字后,他分明就只会愈发亢奋起来,越发没个停歇了。
漪娴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不轻不重地一掌扇在他脸上,他却马上凑上了自己的另外半张脸给她。
她:……
她绝望地放弃了,终是柔软了身躯躺在锦被上任他施为。
起先,第一股灼热白精灌到她体内时,她还茫然地睁大了眼睛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而第三次第四次的时候,她就已经麻木得快要没有感觉了。
都已经被人灌满了,还能有什么反应?
随他罢。
罢了,罢了。他是初次,才开了荤尝到了肉味儿,一时之间放不下也是有的。
——
ps:硕大无朋这句诗在诗经里也有别的解释,说是女子妇人身体健壮健康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