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医院养了两天正准备出院之际,阿象带着一圈黑眼圈哭倒在她脚边。
“师母!师父唔得了…你快去救距…”
(师母!师傅不行了…你快去就他…)
阿象的说辞和上次来求她时如出一辙,但这次更加逼真,那双眼通红哭得眼泪鼻涕全都呼在一起。
“到底发生咩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阿象吸着鼻子起身:“果日,你被恶灵夺舍,女鬼同恶灵都不断抢夺你嘅身体,师父不得已召集众师兄弟抓鬼。原本以为师父发病只系一两日嘅事,点知到今时今日距仲系痛得不得了。师叔公话,只要师母你去见师父,以自身能量供比师父吸收师父先可以好。但师父点都唔肯,一直唔准我嚟稳你。但已经第三日了,师父痛到用头撞墙…师母救下师父,救下距…”
(那天,你被恶灵夺舍,女鬼和那恶灵都不断抢夺你的身体,师父不得已召集所有师兄弟过来抓鬼。原本以为师父发病只是一两天而已,谁知到今天还一点不见好。师叔公说,只要你去见师父,以你自身能量供给师父才能好。但师父怎么说都不肯让我来找你。但现在已经第三天了,师父痛得用头撞墙…师母求你救救师父…)
陈珊旎只觉得一下呼吸困难,就似被人抽走灵魂一般:“距系边啊?快带我去。”
(他在哪?快带我去。)
陈珊旎着急下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病号服也没有换。
“就系屋企,师叔公不断作法都控制唔住…”
(就在家里,师叔公不断做法都控制不住…)
陈珊旎还未进屋便听见阿飞咆哮嘶吼,不必想也知道是有多折磨。他被关在二层的房间里,一众师兄弟根本不敢近身。
师叔看了陈珊旎一眼,似乎惊诧于她的异瞳:“唔可以唔佩服我师兄…当年预言阿飞未来命定之人,果然系异瞳。你就系珊旎?”
(不得不说,我师兄还真是准,当年预言阿飞未来命定的人果然是异瞳。你就是珊旎?)
“师叔…之前对你多有冒犯,对唔住…但可否话我知应该点救阿飞?我求你教我应该点救距?”
(师叔,之前对你多有冒犯,对不起…但可否告诉我应该怎么救阿飞?我求你叫我…)
陈珊旎放下自己的骄傲,竟然求着眼前唯一的长辈。
“你本身就系阿飞最好嘅良药,只系会损耗你本体嘅灵力,不可逆…我听讲你系占卜师,如果你踏入阿飞嘅房间你就要做好准备,可能以后无法通灵,如果你可以接受,你再入果间房。如果你决定唔入去,我地都会想办法帮阿飞…只不过可能距要多受几日苦。今次嘅恶灵实在太难搞…阿飞从来无试过发病咁多日…”
(你本身就是阿飞最好的良药,只不过要救他势必损耗你的灵力。而且是不可逆的。我听说你是占卜师,如果你踏入阿飞的房间就要做好准备,或许以后再也无法通灵,要是你能接受再进入那房间。如果你决定不进去,我们也会想办法帮阿飞…只不过不知道要多受几天的苦…这次的恶灵实在太难搞,阿飞从来没有发病过那么多天…)
陈珊旎想,为什么爱一个人要权衡利弊?如果要用阿飞和自己的灵性换她到底会怎么选?
但很明显,陈珊旎的肢体比她的思想要更快一步。她已经走到阿飞的房门前,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那扇门。一屋子满目疮痍,墙上多处沾上阿飞的血…看来阿象说他疼得撞墙并没有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