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上烘焙咖啡了？”

    “上了就是死路一条。”

    裴真儿看千律夏还是一脸不解，便继续解释：“三成洞有一家叫Studio1987的咖啡店，他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烘焙咖啡行不通，起码在首尔是这样。”

    Studio1987主打烘焙咖啡，但她在那家店里坐了半天，发现店里点烘焙咖啡的客人并不多，甚至冰美式也比烘焙咖啡要受欢迎。

    有些路并不是没人走，而是前人都已经败北。

    还有，现在这个时令也不对。

    此时正值盛夏，冷饮更为畅销，而烘焙咖啡冷却后会丧失掉原有的浓郁香味。

    裴真儿蹙眉：“要再想。要贴着夏季饮品的关键想。”

    苦思冥想三秒。

    裴真儿放弃了，她不是这块料，她对千律夏说：“叫禹妃姐过来。”

    吴禹妃还在后厨制作贝果的低脂蓝莓酱。

    她被裴真儿找过来，不明所以。

    她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就听见裴真儿说：“帮我想一款创意饮品，做这次的主打新品。”

    “我？”吴禹妃的语气透露出匪夷所思的意味，裴真儿好像无比信赖她的决定，但她必须要申明，“我是甜点师，我不是饮品师。”

    裴真儿看着她，她依然认为吴禹妃是一个希望，这些天她做的甜点已经帮她们店攒到了不少的回头客。裴真儿循循善诱：“夏季新品的营销亮点，缺乏食材上的亮点。我们也大可以做气泡水，Y.Y.的香菜气泡水，吸引人的地方就是‘香菜’两个字。你熟悉的食材里，有没有哪一种食材也有清凉消暑的作用？”

    吴禹妃想了想，试探性的吐出两个字：“薄荷？”

    “薄荷气泡水，太常见。”裴真儿否得很快。

    吴禹妃又苦思冥想一阵，突然，她自己笑起来：“我倒是想到一样好东西，不过调配上要费功夫。”

    “是什么？”

    “生姜。”

    裴真儿眼睛一亮，她也应该想到才对！香菜、生姜，都是她家中餐馆会用的佐料。

    “姜汁气泡水！”她偏过头看千律夏，“律夏姐，你觉得呢？”

    千律夏正在手机上检索：“网上有人做过类似的饮品，褒贬不一。但我们可以试试，毕竟隔壁的香菜气泡水已经打出流量了。”

    “没错，蹭热度，不蹭白不蹭，”裴真儿已经在想这出热闹会有多热闹了，公然叫板，会不会让朴东根真正注意到她本人，“我们先找供应链，再来决定姜汁气泡水的配方。”

    ***

    凯撒顶楼，男人正在和李暻视频。

    以前，男人还算是李暻的姐夫。

    但李暻很早之前就改口了。

    李暻看见车秉训的办公室还是一如既往。

    他背后的风景是很好，但恒诚集团大厦顶楼的风景才是绝景。

    他还是不能理解车秉训蜗居此处的意义，大隐朝市还是自甘堕落？

    就算是大隐朝市，就算是自甘堕落，也耗去整整二十年光阴了。

    车秉训面对李暻那张脸，目光越过屏幕去看墙上那件镜面的艺术装置，他看见自己的表情被无数面照映。

    似乎亡妻已经对他没有了任何影响力，似乎他跟李暻没有那样的芥蒂。

    “他还好吗？”车秉训和李暻聊完公务，也不聊女人，反倒聊“孩子”。

    车沅臣是真正维系他们关系的纽带。

    这让车秉训像一个父亲。

    不会表达的父亲。

    李暻的眉眼不笑时显得冷淡，那似乎自带一份审视：“沅臣的脾性你我都清楚，就算回首尔，他的生活还是一切照旧的。只不过最近，韩家两个小子跟他走得近。”

    “你说TK？”

    TK集团的韩昌永如今是韩氏唯一接班人，韩昌永的两个儿子在集团里各司其职，韩命焄和韩子煊。

    但车秉训对TK上一代的掌故熟稔于心，韩昌永有个亲生弟弟韩玟光，多年前因为一起医疗事故“意外”死亡，那个人才是TK会长韩东明的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