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芬忍不住多看几眼那女人,跟陈茵长得太像,但一举一动又都不似陈茵,尤其穿着打扮,女人热辣放开,浓妆艳抹,同夜宴里的小姐并无差别,就算是陈茵觉得新鲜好玩,陈老爷子和杨惠珊也绝不会允许她如此,更别说随随便便与男人搂搂抱抱。
只得一个结论:她不是陈茵。
可他不懂,瞟一眼许尧,似乎又有些懂了。
许尧饶有兴致问他:“怎么,洪先生认识我女朋友?”
洪芬老江湖,哼笑,他不开口还好,这一句话洪芬心里极其有数,就是从未想过,竟然会有人这么变态,整个假货当成宝捧在手心?
不答反问:“上面人让你来对接?”
质疑,嫌弃,又有几分轻蔑,周清焰扶一下眼镜,提醒:“洪先生还是讲话客气点。”
周清焰要是不开口,倒是忘了此人存在,洪芬闲散语气,“周教授也在?想着陈家马会事忙,怎会有空。”
马会选举,因余老爷子躺医院搁置是场面话,实则已有消息传出,陈老爷子还是希望自家人担任主席,瞧着怎么也轮不上他周清焰了。oco破产后的一个星期,别的不说,那段时间特首正为红港少一经济发展而感到不悦。
“这两百万,可能只是个见面礼,但特首应该不会——”蒋明华说得小心,陈野笑了,“低买高卖,司空见惯,但30亿,又是谁传出来的呢?”
蒋明华抬手扶眼镜,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视线下垂,飞鹅山地再贵也不可能叫价叁十亿,而慈云山更别说,青少年问题多到理不清,合计下来,两块地都不会超过叁十亿,难不成——
倏地,蒋明华对上男人意味深长的笑,“你是说、”他屁股挪过来一点,嘴唇哆嗦,“你是说,有人挪用叁十亿公款?”
陈野鼓掌,“蒋司长,聪明。”
“可、可陈老爷子、”
陈野打断,“行了。蒋司长,我想知道一事,布政司司长欧阳女士,是否将担任下一任特首。”
蒋明华迟疑地点点头,“她是红港第一位女性官员,深受众望的。香港人,你也知道的,讲民主喽,而且这些年她可谓是勤政爱民,盼望着与大陆合并,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好建设香港社会美好未来前景。”
想想,他到底是不如她的,但欧阳这个人,也怪得很,“她啊,野心很大的,都写在脸上,不懂收敛,也难怪特首不喜欢她。”
说起,他心里还是有些佩服她,毕竟特首做不到这样,比如一年叁百六十五天,欧阳不是在办公室处理政务就是下到大街小巷,体恤慰问民众,就说七月大台风,树都倒得歪七扭八,好多棺材房进水淹了,她本人还自掏腰包,像他们这样的,一年到头靠死工资能挣几个钱,蒋明华心中冷嘲一丝。
陈野问:“你觉得她、真的民主么?”
方才试探,想必挪用公款叁十亿之人就是特首,而老爷子表面送钱,实则与特首行利益交换,以飞蛾和慈云为借口,传出高于市场底价,将地皮炒热,高价卖出之后,填补叁十亿亏空,剩余钱也够得上特首退休养老了,只可惜欧阳呼声太高,老爷子要想稳坐特首位置,怕是困难。
闻言,蒋明华皱眉不解,小心翼翼询问:“什么、什么意思?”
“我记得,欧阳在特首手底下时,口口声声要效忠基本法,拥护一国两制,爱港爱国,可特首一个布政司长位置就打发了她,她真能满意?而现在在任期间,她有什么政绩?”
声声质问,怎么比特首还吓人,而且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蒋明华脸色不大好看,抹掉头上一把冷汗,不过欧阳事,在内部也不算保密了,她现在也收敛许多,也算得上兢兢业业?
蒋明华其实、不能肯定的,毕竟他没资格讲别人,只是心中猜测,大家都是一个泥潭的,怎么着,也不会太干净,他垂下眼,陈野对他很是嫌弃,“不知道蒋司长想不想坐这个位置?”
人顿时脸色大变,惶恐不已,没出息的东西,陈野脸上更加不耐烦了,直说:“官场事,人前人后,不都是两套皮子。”
蒋明华太清楚他在说谁,他没皮没脸,找不到一句话反驳,咬牙:“我想。”
谁不要,荣华富贵?
谁不贪,权力滔天?
岂不蠢和傻,他蒋明华,为何不能,他握拳,“我要做,你能帮我吗?”
陈野觉得挺好笑,“我为什么要帮你?”
蒋明华脑子一顿,那、那不是还帮他做出这个政绩嘛,此时此刻,他像个小媳妇,连陈茵都不会像他这样,真是不知,此人是怎么坐上财政司司长位置的,陈野睨他,说两字:“欧阳。”
开始赶人:“下车。”
蒋明华于冷风中揣着手毕恭毕敬目送车离开,随即喜笑颜开。
阿泽不懂,“彬哥,明明我们可以坐?”恰如苏丹总统之位。
路过一家鱼翅店,门口不远就是黄大仙庙,只是下午四点关门,不晓得那老婆婆背着红香黄香,这么晚才收工?
他回过头,“阿泽,特姆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清楚。况且,一个总统之位算什么。”
顿了不久,“阿公不是讲过,做事,做人,做生意,一定是讲头脑。”他的笑很浅很淡。
阿泽透过后视镜对上男人笑着的眼,澳门刺杀,摩托车几人均是布尔汗派来,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如不是假传彬哥伤重,他要好名声,苏丹石油事他亲力亲为盯着,布尔汗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可不是留着他还有用,早被凌迟一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