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与陈说(1 / 2)

顶级暧昧 徐图南 3298 字 7个月前

负雪后记:

    我顺利地从大学毕业,并且申请到了芬兰一所学校的名额,正式开启了我的留学之路。在离开的时候我去了昭远坟场,我知道陈爷爷葬在了那里。我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陈老师拉我一把,可能我现在烂在哪里都不知道,如果没有陈爷爷爱屋及乌照料我,我上哪里能筹得起这么大一笔留学费用,那些蛋糕口感明明一般,陈爷爷更加不能吃甜的,还总光顾我的小店,如果没有他们,我早就不是我了。

    我是真的很感谢也很想陈老师。

    刚到芬兰的时候我并不是很适应,没有阳光,大雪纷飞,冷得要死,吃得也不习惯,我真的特别想回到香港,可是那里已经没有陈老师了。

    不过很开心的是,我在芬兰见到了陈老师。她结婚了,和那个曾经来学校门口接她的男人。我有点惊讶,也有点不愿意相信事实,香港那段时间新闻一茬接一茬,说的特别难听而且不堪入目,这也是我远离的一个原因。

    在为论文头疼的每一个日夜,这件事情一直梗在我脑子里,直到我换了一家寄宿家庭,那对夫妻人特别好,一度都把我当成了他们自己的孩子,从夫妻俩口中我才得知,他们也是亲兄妹,可惜孩子生出来都有疾病并且不久就夭折了。我正担心陈老师和她弟弟会不会有这样的问题时,陈老师给我寄了一份礼物,正是关于那个孩子的。

    我愿意将这个孩子称之为天使,因为他真的非常幸运。

    我才后知后觉,我不是不能接受,我只是不懂,只是因为那是陈老师,不是别人。

    可比起这些,我更希望她过得快乐,我希望她幸福。

    我不多说,你们也知道我的家庭情况,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姊妹,曾经也叛逆过一段时间,说老实话,陈老师刚来我们学校的时候,我跟其他同学一样,挺看不惯她的,开个豪车目中无人,打分评级严格得要命,我们给她请假的时候,她冷漠的像个高傲的天鹅,可是她家里好有钱,她自己也很优秀,我就很嫉妒,我觉得像她们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来做工作,完全是体验人生,那时我就在想,为什么同样是人,为什么大家差别能这么大。

    人总是需要一个相处过程的,在我的眼里陈老师没有绝对的善良,也不是刁蛮跋扈的,说容颜绝丽那些都挺俗,人到最后还是看品格品质的,我有前车之鉴,发言权很大,也因为这个每次在短信中提及,陈老师总是给我敲警钟。

    这些年无论是我获奖还是交换,哪怕是在工作中取得小小成就我都会同陈老师分享,只是我的信常去,回来的却很少,我想着她是不是换了号码,又或者是不是因为她成为了一国夫人,手头上的事忙不过来。

    ......

    看着电视上陈老师重新恢复昔日光彩,穿着职业正装站在舞台上演讲的样子,闪闪发光,我由衷地替她感到高兴。

    而对于她口中那些遥远国度的战争,在战争中牺牲的人以及未得到与功绩相匹配荣誉的他们,我知之甚少,所以在放假间隙,我去了一趟苏丹,那个贫穷与困苦的国度,哦,不,它现在已经焕然一新了。

    我对于油价和经济的概念懂得很少,因为我念的医学,每每在新闻上看到他们国度的报道时,我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和期待。

    所以带着这份骐骥,开启了我这趟旅程。我从西开始走,将整个非洲绕了一圈。那些我在地图上见到的国家,原来他们并不是我想象中那样美好而干净。我原本以为在香港,在不为人知的犄角旮旯就已经够惨不忍睹了,直到香港回归之后,才太平了许多,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的国度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曾亲眼见到战机从我头顶疾驰而过,落下一颗颗暴戮且丑陋的子弹,而下面人的生命在顷刻之间覆灭......那一刻,我知道了陈老师的无力和无奈。

    我得承认,我不能算是用尽毕生所学,因为陈老师讲过人是学无止境的,而且我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尽管如此,也想尽绵薄之力去拯救一个个脆弱的生命。

    在那片疮痍的共和国我待了将近一个月,做起了无国界医生,在搜索患者的时候我捡到了一张照片,一张来自1993年8月13日19:35:45的照片,上面竟然有陈老师,我心中很新奇也很欢喜,因为陈老师她看起来很高兴,我都能想象到她当时因为什么事情而开心。

    她的头是偏向那个男人的。

    我不知道这张照片的持有者是谁,我也不敢在伤患中间询问,等我想要把这张照片交还给营地长官时,我在现实世界里看到了照片里的一个男人。

    他内脏都炸出来了,浑身上下黑的烂的都黏糊在一块,照片里他很白的,但现在躺着的他可以用皮糙肉厚,面目全非来形容,旁边的护士给她戴上了黑色的手环,这意味着他已经死亡,我着急地想要知道他的名字。

    可问了营地长官,他也不知道。

    我站在他的遗体前,眼泪哗哗地流,这是我二十多年来哭得最凶的一次,我妈死的时候我都没哭成这样。本来是打算给他照一张照片,然后发给陈老师的,可是营地不允许。

    那天晚上我哭了一夜,我不知道陈老师当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境。

    这里实在过于悲惨,我没有多留,马不停蹄前往陈老师口中的捷列克河,车臣共和国,我见到了高大壮阔的白杨树,我想看看那里一个个不知名的土堆有没有变成墓碑,然而什么都没有......

    我绝不否认这是一场刻骨铭心的旅程。

    所有陈老师在演讲中提到的战争,在万里之外一次又一次重复上演。

    我不知道这背后是哪些大人物之间的政治纷争导致了这样的惨剧,为了那样自私自利离谱的阳谋,选择踏着无数无辜人的白骨前进,这一秒,我十分能体会到陈老师的心情。

    所以我选择再次回到那个营地,它是建立在临近北非的地方,具体地址地图上也找不到。由于我不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我将他和那个妇女一样埋在了生长茂盛的白杨树下,那张照片我也留在了那里。

    踏着火烧云,我启程归家,当飞机处在万米时,我至上而下俯瞰,白杨树,茂盛,葱郁,生机勃勃。

    1999年7月24日

    袁负雪留。

    *

    陈铭黎就是那个被袁负雪称之为天使的孩子。

    而在德国柏林,很多人都将他称之为第一夫人的奇迹。

    陈铭黎懒得搭理这些外界的声音,不是因为他拍戏繁忙,而是他快拽上天了,跟他爹哋一样,记者这边想要跟他约个时间为他母亲做一个传记,约了至少叁个月,这个小记者最后被领导痛批一顿,直接睡在了陈大爷的门口。

    这不陈大爷刚从他爹哋那里回来,脸黑得跟锅炉上的煤灰一样,经纪人压根就不敢靠近,小记者拦住他,“Molly先生您好、”

    刚开了个头就戛然而止,陈大爷斜睨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着经纪人说的:“我最近惯得你,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嘭地将门甩上了。

    独留经纪人给小记者赔笑脸。

    小记者其实知道一点内幕,自从这陈铭黎的母亲去世后,他父亲好像不大喜欢他,两个人感情不是很好,也根本没居住在一起。

    小记者当然没有无功而返。

    凌晨叁点的时候,陈铭黎终于将人请了进去。

    小记者简直比中彩票还要高兴,客厅只打了一盏灯,映衬的男人清隽落寞,陈铭黎把桌上的矿泉水推到小记者面前,她有些惴惴不安,不过还是摆出一副专业的态度,拿录音笔和本子。

    这个绝佳的机会,她一定要大展拳脚。

    然电视上看多了,见到真人还有点不习惯。

    陈铭黎嗤笑,支着脑袋,歪一歪头,“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是猛虎野兽,也不会吃了你。”

    说完这话,小记者尴尬地笑了笑。

    可陈铭黎自己却陷入了沉默,他记得母亲也是这样同父亲开玩笑的。

    小记者说:“Molly先生,请原谅我不请自来,可您时间实在宝贵,所以我们速战速决。”

    陈铭黎喝了口水,等她的后话。

    那就先来个轻松的活跃一下气氛吧,他母亲可是很幽默的,抱着这样的好心态,小记者先上了个开胃菜,“您母亲平时不出现在大荧幕之上时,会做些什么呢?”

    陈铭黎大概有五分钟没有讲话,而那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她,好比午夜凶铃,令人鸡皮疙瘩都起来,小记者以为是他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又重新补充了一次:“我的意思是,您母亲私底下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倏地,他笑了下,小记者觉得莫名其妙的,陈铭黎讲:“她很温柔,也很固执同时很要强。”

    小记者立马接话茬:“是么,夫人在荧幕上的表现可是非常有趣生动呢。”

    在他父亲接手国防部事务之后,基本人前需要政治公关的事情都是由陈茵出面,而陈野则在背后辅助德理。

    陈铭黎上小学之后,有一段时间陈茵则像疯了一样。

    陈野知道,为了陈家,为了陈霆的遗愿,为了杨惠珊,她什么都可以做。

    她得做。

    “她是靠自己的努力走上第一夫人的位置,并不是因为我的父亲。”陈铭黎眼睛闪了闪,小记者以为自己眼花了,他好像快哭了......

    不置可否地,陈茵为了能跟国际银行家们抗衡跟共济会抗衡,她还是走上这条充满阴险狡诈的政客之路,可陈野国防部部长夫人的头衔,她不能用,一旦有心之人利用她将陈野的过去翻出来,说不定会给他和儿子招来无尽的杀身之祸。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谁说欧阳那套没有用,她活灵活用。

    连陈野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那张嘴啊,什么时候能说什么就是什么啊。”陈野作人肉垫子,叫她躺坐在自己身上看文件,两只手则给她疏通筋骨,消除疲劳,陈茵屁股挪了挪,找个舒坦的位置,闭着眼享受这一刻,“我可不是胡说八道,你看着吧,我这第一夫人头衔当之无愧!”

    陈野使劲在她脸上亲一口,紧接着桌面上的文件噼里啪啦被扫到地上,他要化作色魔撩起她睡裙,两颗汪洋大乳在眼前荡,陈茵生完孩子,月子期间养的白白嫩嫩,随便一寸肌肤都能掐出水来,男人双手在她腰肢挠,弄得她痒得不得了,笑着警告:“你现在要,一个小时都弄不完,Molly还没睡呢。”

    陈野瞬间就蔫了,脸埋在她胸口,略带埋怨口吻:“我他妈真服了,从他出生到现在上小学,咱俩做的次数五个指头都数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