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昨晚与陆刑年聊了点,又或是标到心心念念的画作,难得无梦睡了会儿。
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四点十三分。
何清晏很知足了,但凡能安稳睡上一觉他都觉得值。
拉开薄被,健硕的躯体未着寸缕。
来到海市已经六个多月,还是很难习惯潮湿的气候,他非常不喜欢冒汗后衣物湿黏的紧贴感,索性裸睡。
漱洗后从冰箱拿了瓶水,坐到电脑前边喝边回覆几封邮件。何清晏在追查的案子牵连的地域很广,手段残忍,都是诱拐绑架六至十六岁的孩子。近几个月透过陆刑年所在的国际刑警组织帮助下,拿到多国相似作案手法的案件资料,线索都在断在海市。因为失眠,他总在凌晨回覆来自多国的资讯。
完事后,喝了半瓶水这才穿了身运动服,系上慢跑鞋出门。
五月天气已经很热了,加上临近梅雨季,凌晨到处弥漫着雾气,沾染着沿途草木的气味。
何清晏自军校起就每日与陆刑年一起晨跑,这些年下来早已成了不可或缺的习惯。天色未亮,路上冷冷清清,唯有便利店的冷白光照亮一小段街区。
自动玻璃门开了又关,迎面走来一个女孩,抱着一件包裹,全身包裹在深色柔软的质料里,随着走动勾勒出纤细的四肢。口罩遮盖大半张脸,她的皮肤很白,唯一露出的饱满额头与小手娇嫩瓷白,在这朦胧的夜色中莹莹发光。
这不是何清晏第一次遇见这女孩了,每隔一两周她会在凌晨出现,低垂着头,闪躲眼神接触,总与失眠的他不期而遇。
不过,今天的她有些慌乱。
女孩好像被什么追着,时不时回望,以至于没有留意来人。何清晏伸手一揽,稳稳扶住往前倒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