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 / 2)

月出小 洱珠 2052 字 6个月前

    陈浅撇了撇嘴,没再说话——总不能说讨厌他,不喜欢周家,那小姨会为难。而且至少姨父是个很好的人。

    其实江阿姨说的很对,现在她没什么能力,小姨供她上学,她必须得和小姨的身边的一切将关系相处好。

    她也不是以陈浅的身份和周矜相处,她是以林初的侄女身份和她的继子相处,所以,这些关系都只是附加的,因为别人因为立场对立所产生的情绪也应该与她这个人本身分离。

    周矜讨厌她,并不是因为她不好,换个人是这个身份他也一样讨厌。

    所以他要讨厌就讨厌她吧,她能做的只有慢慢调和好这段关系。她愿意为了小姨牺牲掉自己一小部分利益,这些与小姨往日对她的付出压根不值得一提。

    以后大学的时候,离这里远点,那时候就好了。

    陈浅哄好自己,低头吃面,面坨了,也凉了,氤氲的热气都消散了。

    陈浅又想起了梦里的场景,要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饺子,肯定不会有人逼她。

    面放着久了,里面吸满了汤汁,凉了也坨了,一点都不好吃。

    陈浅没想到她做的东西会这么难吃,她以后再也不要吃阳春面了。

    好难吃,可是她也会委屈跟难过。

    她真的好讨厌周矜。

    陈浅一口一口地吃,眼泪猝不及防地啪嗒啪嗒往下掉,每当眼泪砸进面汤的时候,她都低头喝汤,可是面汤究竟是鲜的,是咸的,还是苦涩的,她一点都尝不出来。

    周矜靠在沙发上,看着小狗低头乖巧地喝汤,心情愉悦了不少。

    一只乖巧听话懂事的小狗似乎也不错,要是没有别的不轨心思那就更可爱了。

    周矜眉目舒展开,看着陈浅喝完最后一口汤时,手顿住了,眉头也蹙起。

    只见那张巴掌大的脸上布满了眼泪,微肿的眼睛与泛红的鼻尖昭示了这张清秀的脸上发生的一切。

    第13章 山之高

    “吃都吃完了,哭有什么用,陈浅?”

    陈浅把碗放下,“我吃好了哥哥。明天还要上学,就先回房睡觉了。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就先回去吧。”赶人不太熟练,但为了避免再被刁难,少女说完立即起身。

    “回房,回什么房,”周矜眯了眯眼睛,“你不喜欢周家吗?”

    少女脚步顿住,回过头,“......喜欢的。”

    “那你夜里一个人跑来这里干什么。”周矜环顾了这间房子四周,语气毫不掩饰嫌弃。

    听完这话,陈浅不困了,她也跟着周矜的角度看过去,起初还有些窘迫,但环视过一圈以后,屋子虽小了些,每一处都干净整洁,就有些生气。

    一个人性格再好,但难免有脾气。陈浅也是个有原则的人——

    她冷冷地说:“不要,我不想去。”说完后,就径直进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开门时力气大了些,关门时费了点劲收手,但依旧没能hold住,门咣当一声摔在了门框上。

    少女这才回过神,抬手摸了摸红的有些发烫的脸颊,然后她听见了客厅的大门关上的声音,紧接着是楼下骑车发动机的声音,知道是周矜走了。

    陈浅纠结了会儿,最后脑袋宕机了,她坐回床边,拿纸将脸擦干净。想了想——

    去书桌边拿了一只蒸汽眼罩戴上,这才躺回柔软的床上,坠入梦乡。

    ·

    陈浅第二天六点钟就被闹钟叫醒了,她洗漱好,时间还早着,江阿姨的人还没来,她拿出英语单词背了会儿,背好后,拿出了日记本开始补写昨天的内容。

    【今日天气晴,夜里下了小雨。】

    洋洋洒洒记录了一些在学校里发生的琐碎小事与生活中的趣事,写到最后的时候,想到了昨天晚上一整晚不怎样愉悦经历——

    日记本有时也可以当做是记录感情,宣泄情绪的工具。

    【江阿姨开导我,所以即便知道周矜可能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好学生,为了大家,我决定试着喜欢他,好好和他相处。可是他嘲笑我学东西慢,赶我下车,又逼我吃面,我不是很喜欢这样。】

    少女想着撇撇嘴,写了很多吐槽的话。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周矜不是个好人。】

    情绪宣泄完毕,陈浅将日记本翻过一页,叹了口气,写下了当天的日期。

    【今日多云,周矜不是一个好人,所以我选择视而不见——算了,宽宏大量。】

    写完这些,陈浅满意地阖上了笔记本,觉得四肢有些酸痛。陈浅没留意,将面前的热牛奶喝完,就听见了楼下传来了汽车鸣笛声。

    她立即拿着书包,下楼,只见一辆超跑停在楼下,陈浅立即上前,刚想打招呼,就见着超跑后门的窗户落了下来,里面露出了一张狷狂张扬的脸,带着一副定制墨镜,很有型,气质在那,也并不浮夸。

    “居然是你,”江若诚推着墨镜往下移到他高挺的鼻梁上,笑着说,“这么快又见面了。”

    陈浅这才反应过来,江阿姨,江太,居然是江若诚的母亲。原来江若诚就是小姨说的江阿姨那个刚从国外转学回来的儿子,世界好小啊。

    “上来?”江若诚笑。

    陈浅点点头,立即拿着书包上了车,她不由地又想起撞见周矜打架的那晚,其实有很多事情没搞明白,有些奇怪。

    比如,那天晚上似乎是江若诚带着的人先动的手。又比如,周矜带的保镖将人打得好像还挺严重,至少已经超出正当防御的范畴,可为什么这么一起聚众斗殴的事故就这么轻轻揭过了呢。

    “你还好吗?”陈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