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擎问:“疼吗?”
班朔感觉手头空荡荡的不太舒坦, 靠近湛擎将人抱进怀里, 说:“疼, 不过也不是一直疼,吃过药疼个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湛擎想起班朔让他做二级标记的那天,想必也是疼着的,为了安抚自己的发热焦躁还是让他咬了下去。
如果没有所谓的类浸润,那之后的班朔会经历什么……
想着想着,湛擎仰起头亲了亲班朔的嘴角。
“为什么会得分泌障碍?”
班朔侧过眸子看着湛擎,又偏开看向别处,似是在思索从何处开始解释。
“按照心理医生的分析,我是在用这种方式对抗父母留给我的阴影。”他笑了笑,说:“但我真不觉得那些事达到了阴影的程度。”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说:“医生还说我是在自我否定的同时,以这种方式自我挽救,他觉得我对于我爸儿子的这层身份产生排斥,潜意识里用分泌障碍从根源扼制,扼制自己与他相像的所有可能。”
湛擎安静地听着,目光定定地望着班朔的眼睛。
“我爸出轨是我先发现的,好像是11岁那年。”班朔仰靠着沙发背,说话间喉结滚动,嗓音流出些许倦怠,“我出去打羽毛球比赛,队伍配合失误没晋级,我就提早回家了。到家正好看见他开车离开,副驾坐着别的女人。”
漂亮的眼睛里即便含着状似随意的笑,其中的不屑和愤怒依旧不可忽视。
“我就让司机开车跟着,去了他的另一个房子,确认了他出轨的事实。之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事肯定要告诉我妈,但是我妈和我一样,一直觉得我爸是个可靠负责的人,他们感情很好,起码我妈对我爸是有很多依赖的,我不确定她知道那些会是什么反应。”
湛擎抓着他的手,入手的指尖泛凉,他收拢掌心紧紧焐着。
“我主要感觉……很可笑,说实话,那之前我对自己父母感情好这件事有种莫名其妙的骄傲,甚至觉得我的成长、性格和生活环境很大程度受他们两个的影响,经常感觉自己很幸运。”他嗤笑一声,说:“结果都是假的。那年我还没来得及跟我妈渗透什么,她自己就先发现了,她发现的女人和我看到的还不是同一个人。”
湛擎愣了愣,问:“不是夏琢他妈?”
班朔勾唇笑了笑,摇摇头:“夏琢他妈是半年后才被我妈查到的,他把人藏得很好。”
“那之后陆陆续续,能叫得上名字的omega查到了十多个人,有一个还是当年很火的偶像歌手。其实这些事,他做也都做了,让他改根本不可能,我妈最应该做的就是及时止损,把所有能掌握到自己手里的东西都收拢好,别被他算计得太彻底。”
想起那几年的生活,班朔觉得忽远忽近,一些记忆格外清晰,一些当时看来痛苦不堪的心情又模糊不定,那时以为会记一辈子,但人类好像有着什么痛苦屏蔽机制,致使他现在对曾经的感受大多蒙着一层纱。
他说:“但她想挽回,所以有一段时间每天献殷勤,照顾他,体贴他,还主动做饭送饭,变向监视他,时不时就要给他打电话问他的行程,还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总是话里话外地试探他的底线,挑战他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