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埋在虞山颈窝,声音变得嘶哑,“我羡慕石恩言。”
虞山知道石湖这是需要倾诉了,所以他只嗯了声,表示他有在听,而没多说别的什么。
“凭什么他生病了大家都要围着他转?有叶韵守着他还不够吗?”石湖声音低了下去,“我像他这么大时,生病了都没人管我。”
“谁说没人管你?”虞山抬手掐石湖耳朵,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我不是去了吗?”
石家当时挺混乱的,石湖又不幸感冒了,迟淑将他送到诊所挂水,却没有留下陪石湖,和医生打了声招呼,她就回家了。
后面还是兰知晓看到石湖一个人在诊所,回家让虞山过去陪他,担心他会害怕。
石湖显然也想起了那件事,一时没忍住低声笑了,“还真是,我给忘了。”
“不过……”石湖拖长语调反问,“当时你不想来吧?”
见石湖语气正常了,虞山放下心来,“怎么说?”
“板着脸啊。”石湖控诉道,“我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
虞山想否认,无奈石湖说的是实话,他根本没法辩解,索性承认了。而石湖闻言不仅没生气,还直起腰看着虞山笑了,“我就知道是这样。”
虞山笑笑没有接茬。
“其实就一小事,真说起来还没有默写没过关让我心情起伏大,”石湖上一秒还在逗笑,这一会儿就正经起来,又说起了刚才的话题,“但是我看到她着急收拾东西出门,心里还是……不太好受。”
石恩言是石湖后妈的儿子,比他小八岁,石湖第一次见石恩言时,石恩言还不会叫人,彼时石临海牵着叶韵回到石家,让石湖上前喊妈妈。
石湖和石恩言不亲,好在叶韵也极少带石恩言回家,所以平日石湖倒感觉还好,毕竟迟淑二人对他极好。
但再怎么说石恩言身上也流淌着石家的血,现在他不舒服了,石临海跟叶韵又没有时间照顾他,迟淑不可能不去。
道理石湖都懂,他就是不太能接受,感觉自己又被丢下了。
当年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虞山知道石湖在意的点,他也没试着跟石湖讲一些假大空的道理,因为石湖要的根本不是这些,就算他讲再多,石湖也不会好受。
所以虞山顿了一会,再抬手拍石湖肩膀,对他发出邀请,“这几天你可以来我家,兰女士应该会很欢迎你。”
两家隔的近,又有年龄相近的小孩,加上石湖黏人,这些年他没少来虞家住,再小一些时,虞山房间还有专门留给石湖的被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可不许反悔。”听到虞山留他留宿,石湖瞬间笑了,没有了刚才的悲伤。
他身体后仰,倒在虞山床上,侧过身撑着头看虞山,语气感慨,“好久没来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