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甚至做好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求婚”的打算。
“所以,你刚才说,你在等我?”
简昭阳靠在沙发背上,一只手臂支在扶手上,拇指虚托着下巴,其余手指顺势挡住了一部分表情。
令人无法完全看清他的神色。
本人显得自在,却无形之中给对面施以威压。
对面的余林深就着话题,开诚布公:
“是的。刚才我是故意瞄准你撞上去的。不仅如此,我还是故意来这间酒吧等你的。”
“只有这些?那胖子不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简昭阳短促地打量过余林深的五官,自己得出答案,“也对。那你的原计划是什么?”
“点杯酒泼在你裤子上。”
“然后呢?”
“然后一样,告诉你我是故意的。”
听到对方的回答,简昭阳被逗笑了。
但他防备不减,下巴一抬,示意对方继续,“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是,引起你的注意。”余林深全盘托出。
“用这种拙劣的手段?”
“是的。”
简昭阳盯着他看了片刻,才继续开口:“说实话,这种故意的伎俩我见得多了。所以,如果你没有坦白,我还真不会注意到你。”
“我知道。”余林深并不意外,“所以手段多拙劣都不重要。”
“嗯?”
余林深说:“重要的是,我会像刚才这样,把一切都告诉你。”
这是一段预判叠着预判的对话。
对方的每一段回答内容都在简昭阳的猜测之内……
可对方坦荡将内容和盘托出的行为,却出乎简昭阳的意料。
看惯了圈套的简昭阳,第一次为圈套感觉心跳加快。
他因这你追我赶的拉扯感,心生对余林深的兴趣。
“你成功了。”简昭阳坐正,双手交叠在膝上,“我开始好奇你想做什么了。”
终于,到了这一步了。
余林深长长吐出一口气,调整好呼吸,然后用商业谈判的表情,古井无波地开口——
“我想和你结婚。”
用最无情的语气,说出最深情的话。
“噗嗤。”
被这反差逗乐,简昭阳笑出声,随后嘴角保留着似笑非笑的痕迹,说:
“我甚至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余林深,树林深处的林深。”
“然后呢?就这样?”简昭阳好笑道,“交换了名字,就可以结婚了?”
余林深有所准备,将养父母准备的“求婚简历”纸质版,从口袋里掏出,展开,摆到茶几上,推到对方面前。
简昭阳手指挑起那张纸,在面前扫视不到三秒,就放回桌面上。
仿佛是三秒足以看清那长达三百字的内容,又仿佛是对这简历没有兴趣。
“需要我给你读吗?”余林深主动问。
“不用。”简昭阳倒真不是没兴趣,“我只是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