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冲洗后, 余林深换好睡袍,将淋浴间空给丈夫。
暂时有了独处的时间, 他走到落地长窗边,欣赏清寂夜景。
穆洁这次订的是间总统套房, 住宿条件难得回归了二人熟悉的水平。
绝佳的观景点,高清度的玻璃窗,满地玲珑的灯玉似乎触手可及。
不知看了多久,耳畔的哗哗水声渐息,止于淋浴间开门的声响。
余林深这才回神, 随手将壁柜上的遥控拿起, 按下按键。
身侧的景蓝流苏厚锦帘随机关缓缓合拢, 将一城的灯火隔离在套间之外。
“林深……”
简昭阳的声音突然紧贴着余林深的后背响起, 比平日更加低哑的声线,令闻者心尖一颤。
还不待余林深转过去,一双手就从腰侧探过来, 还没搂到,先连带着人一起压在壁柜边。
懒懒的声音传来, “你在看什么?”
“随便看看。”余林深想转过去, 却感觉身后的男人贴上来,体温略烫,令他条件反射躲避,“你现在在干嘛?”
“嗯?”
“嗯什么嗯?”余林深没动, 只问,“你现在靠近我, 连预告都不说了吗?”
“嗯……”简昭阳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睡醒,惺忪懵懂地,“我没说吗?”
余林深察觉不对劲,这才转过去。
套房内的日光灯明亮,色调冷白。
可室内的简昭阳竟面颊泛着些许酡色,像是喝醉了。
“简昭阳?”余林深试探着唤他。
被呼唤的男人如梦初醒,蹙眉闷哼一声,像是难受。
“你别动。”余林深立刻抬手,手背贴上丈夫的额头。
不意外地,触到一手的异常温热。
完了。
应该是着凉了。
下午激流勇进时,简昭阳为了护着他,强行撕了大片雨衣挡在他面前,自己几乎全身都被灌满水。
这人逞强仗着自己身体好,加上天气热,不听劝不去换衣服,还带着他在乐园随意乱跑。
现在入夜被冷风一吹,又刚淋过浴,此时寒气发作,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地发起热。
“你发烧了,简昭阳。”余林深无奈提醒。
“嗯……”简昭阳还懵懵的,好像听不清,又好像没听懂。
烧这么严重?
居然连意识都不清楚了?
余林深忙把人按到床上,给前台打电话预约了医生,又去杂物小间取了体温计给人测了体温。
37.5度,低烧。
要说不严重,这人看起来昏昏沉沉的;要说严重,这人走路很稳,体征也都正常。
酒店的医生来给人检查了一通,并无大碍,连服用药都没开,只建议使用物理降温。
送走医生,余林深撕开一张退烧贴,给人敷在额头后,坐在床边,又伸手给掖好了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