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稚,你什么意思。”盛廷怀看着桌上刚刚被送来的下午茶,刚刚在打游戏突然接到的外卖电话。
周予稚以为是自己惹他烦了,解释道:“我怕你忘了吃饭。”
“你是我谁,要得着你替我操心吗?”盛廷怀的手指无意识地扣着手机背面。
周予稚垂下眸,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她站起身来,一边拿起车钥匙和外套,一边对那边说道:“我现在去找你,我们当面说。”
那边没有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是周予稚人生中第一次开这么快,却不知道她心跳得这么快是因为即将要见他还是因为车速太快,摁门铃的时候甚至有些紧张。
盛廷怀很快来开门了,打开门的一瞬间,周予稚抓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尖来吻他。盛廷怀根本没想到她会亲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应,腰就先一步弯了下来。
周予稚身高并不矮,几近一米七,穿上高跟鞋便也更高了,加之他总会配合着弯腰,所以吻他并不需要垫脚。
她往里走了一步,盛廷怀便往后退了一步。
她的吻并不如她外表一样柔和,具有与不容拒绝的侵略性。盛廷怀由她勾着自己的舌,头皮酥麻,口唇之间交融,触觉瞬间被放大来,那一刻他感觉到了自己变得急促的呼吸,双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安放。
周予稚松开来,但并没后退,湿热而又暧昧的呼吸交织着,她伸出手来捧住他的脸,眼神丝毫不退避地看着他,声音带着些请求:“圆圆,我们和好吧。”
盛廷怀的心里却好像掀起了风浪一般,他向后退了一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好似在确定她有没有在开玩笑,看到她满脸的认真,眼睛逐渐地红了起来,嘴角微微勾起却是带着一丝讽刺。
“如果这句话你早点说多好。”
予稚的眼睛突然酸涩,整个人像是被浸了水的海绵蒙住了口鼻,呼吸之间很是痛苦和艰难,酸涩的感觉萦绕在心头迟迟不去,往日的记忆一一浮现在眼前。再反应过来时,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周予稚很想告诉他,在他们分开的每一天她都在想他,她从未有一天想过要分手。
周予稚想起在他提出分手的那一天,她扔下了手头所有的事,买了飞机票预备回国,可那天正是雷雨天气,飞机延迟了,她只得选择其他方式回国。花费了将近两倍的时间回到国内,却被告知盛廷怀在外地拍戏。
周予稚又买票准备去他那见他,被周筑拦下了。
父女俩这几年来难得面对面地坐下聊了聊。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会这么不理智地抛下即将来临的毕业答辩回到国内。”周筑看着眼前自己花费了巨大的心血养育的女儿。
周予稚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周筑几乎是独自一个人把周予稚给抚养长大。在周予稚还小的时候,他也还年轻,无法做到两者兼顾,因此在周予稚童年时期,周筑给予她的关爱并不多。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周予稚已经比周边的很多同龄女生要早熟很多。
一个懂事而又乖巧的女儿,似乎是很多家庭所期盼的,可周筑只觉得愧疚,他曾答应过妻子的承诺并没有做到。于是又只得加倍的弥补,尽管后来两人的父女关系比很多家庭都要好上许多,但周筑仍觉亏欠因此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再婚。
周予稚侧过头去看着家里正长得茂盛的茉莉花,这是她出生那一年母亲亲手种下的,当年似乎风一吹就会倒的树枝如今长得枝繁叶茂,散发着清香,她缓缓地回答:“我有分寸。”
“我也以为是这样的,但我总怕这会是你迟来的叛逆期。”周筑也跟随着她的视线看向了那一片茉莉花。
“爸爸并不反对你们两个在一起,只是有些现实问题你必须要想清楚。”
周予稚没有说话。
“这次你准备让步把他哄回来,下一次呢?”周筑缓缓地说道,“小稚,这是你们必然要经历的选择,他无法放弃他的事业,你也不可能放弃家里的产业。”
“等有一天你长大了,能够兼顾了,再重新择选一次吧。”
“如果到那个时候,你仍旧喜欢他,他也仍旧在原地,爸爸那个时候一定会给予你们最大的支持。”这是身为一个父亲给予女儿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