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肚子坏水写在脸上,倒让简知远犹豫不决,继而见她眉毛一撇,鄙视溢于言表。
“姐夫不是男人,说话不算话。”
简知远让她激将,夸下海口:“除天上的星星摘不了,你要什么我都满足。”
“飞飞晚上想吃阿远做的饭菜。”光在脑中构思简知远洗手作羹汤的模样,就够林飞飞忍俊不禁,眨眼提醒他:“什么都满足我哦。”
简知远无计可施,在她得逞面颊捏了把,先打预防针:“你敢吃就行。”
林飞飞挽简知远沿街逛吃,从民俗民风的玩物买到稀奇古怪的特产,在古镇溜达一圈直至下午,两人才从市集买上蔬菜鲜肉,乘风驾车返回湿地木屋。
简知远从未下过厨,为保证出餐质量,不得不向专业人士请教,独自在餐厨车慢悠悠折腾,恍惚听见湖滩惨叫传来,立马扔下手中刀具。
湖滩边,林飞飞摔倒在滑石间,半具身子泡入清凉湖水中,怀里死死攥住一张渔网不松手。
“阿远,我捞到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你快帮我接一下!”
简知远对她开怀笑脸视而不见,鞋都来不及脱已踩入水中,无可奈何淌向她:“你抓鱼做什么?”
“晚上加餐啊。”她十分得意,就等简知远夸奖。
他却持头痛之色问她:“你杀鱼,我杀鱼?”
林飞飞顿时傻眼,抱紧鱼不肯松手,嘲讽挂在嘴边:“姐夫这么胆小吗?”
“这招对我没用,放了。”简知远弯腰扶她起身。
“你钓到鱼的时候怎么不放?”林飞飞顽固坐水中不配合:“我好不容易才捞到一条鱼,我不要!”
灿烂日光下,她睫毛扑闪,双眸潋滟,又摆副无辜姿态,惹简知远心生怜爱,唯恐她受凉生病,连人带网赶紧抱起。
林飞飞浑身湿透,在屋内换了身睡裙,一瘸一拐踏出木屋时,天际一轮夕阳刚好登顶,余晖染红整片湿地,飞鸟成群环绕湖泊盘旋,好似在迎接夜幕降临。
目光重新绕回眼前,简知远还叉腰站在鱼前犯怵,林飞飞白眼朝他走来:“你行不行?不行我来。”
简知远探掌拦下她:“别过来。”
林飞飞立一旁围观简知远杀鱼,平时风度翩翩呼风唤雨贵公子一个,眼下举止笨手笨脚惹人发笑。
“你再笑声试试?”简知远烦不胜烦,举刀指向忍笑的林飞飞。
她忙收敛嘲弄之色,好心提醒他:“你先把鱼敲晕。”
简知远再次捉住湿滑的鱼,刀背狠心将它敲晕后,接下来的流程反倒顺畅无比,就是弄了一手鱼腥味,泡沫洗过几遍才盖住。
简知远掌勺烹饪,林飞飞指手画脚,二人折腾到夕阳落山,整了一桌还算过关的晚餐。
林飞飞从屋内冰柜拿酒回来时,简知远目光落在她行动不便的左脚,他先接过酒瓶开盖,倒上两杯放在一旁醒酒。
桌上中西餐结合菜肴丰盛,林飞飞从时令小炒尝到铁盘上保温的牛排,勉强能给简知远厨艺打及格。
简知远给她舀了一碗奶白的鱼汤递去:“珍惜这顿。”
“阿远以后不下厨了?”
简知远不置可否:“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飞飞不是吃的更开心?”
“谁说的?”林飞飞双臂环去简知远腰上,露营灯下,她双眼格外诚挚,又饱含仰慕之情,戏做到家:“会做饭的男人最帅,飞飞刚才一饱眼福,比吃厨子做的饭要开心,更甜蜜。”
心知是口蜜腹剑不能上当,简知远亦为之撼动,笑意忍不住挂上眉梢,在她包着食物的面颊轻吻了下:“慢慢吃。”
林飞飞喝碗鱼汤的工夫,简知远竟吩咐韩敬安排医生明日会诊,待通话挂断,她便立马回绝:“我就是扭了一下,不用大费周章。”
简知远对她的反感之色持不理解,手机扔上桌:“你是害怕去医院,还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林飞飞抄起手边酒杯晃了晃:“医院的消毒水味闻着就心情不好。”
“免谈。”简知远夺下酒杯不许她再碰,毫无商量口吻道:“你左脚是新伤还是旧伤,不做检查不好判断,我已约好医生,明早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