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芄被宽大的手掌揉捏到缩起身子,她抬起受伤的手臂搭到郝加诚肩上,挺着胸口想要向他靠近,又被捏着脖颈压回了枕间。
“别动”他压着声音说道,乔芄闻言放松腰背沉入床铺,郝加诚吻着她的唇角夸奖:“很乖”
窗帘半遮,房门未锁,这场亲昵随时会被人撞破,郝加诚知道自己太放肆,但是许久未亲密,一碰到她心里的渴望便抑制不住了,日思夜想的人就躺在他身下,被抚摸到轻哼着,甜的发腻的声音落在耳边,娇的勾人,引诱他脱轨。
到底不合适,被护士发现倒没什么大不了,就怕被唐苒看见,当着别人母亲的面欺负病人实在不算光彩,郝加诚吻住乔芄的脖颈,手指探进她嘴里,独属于情人间的暗号响起,湿热的舌尖听话的舔上指腹,他笑了笑,低头在乔芄雪白的颈后咬出一个清晰的吻痕,欲望暂时蛰伏,等着日后再同她连本带利的讨要。 本以为再无法拥有,谁料峰回路转,争吵后她得到了想要的亲吻和拥抱,乔芄太过震惊,含着他的指尖懵懂不知所措的像个小孩。
郝加诚的恶劣性冒头,忍不住想要欺负人,他咬住乔芄的耳朵,凶凶地说:“一只不听话的小猫,真应该扔了你”
亲吻太激烈,他的嗓子变得沙哑,本是句令人难过的话,可是语调柔软,声音带笑地说出来,就成了调情。
乔芄抓着他胸口的衬衫,红着眼睛抖着嘴唇,眼泪摇摇欲坠,若是不了解的人瞧见,肯定以为她在害怕。
真那么听话就好了,多半是装的,郝加诚赌气的在她红润的唇上咬出一个印记,乔芄吃了痛,不仅没有躲开,反而泪眼汪汪地往他怀里钻,就算是装的,她这副极其依赖的模样也搅乱了郝加诚的心。
“乔芄,你能不能在意一下我”摸着她的脸,郝加诚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是示弱,更是低头。
从小到大他都是个别扭的人,能用行动表明的东西从来不愿用嘴巴去讲,口是心非又坦荡,复杂到身边人不耐心观察,往往会觉得他是个无情的人。
郝加诚没想过去改,只是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坦诚也许没有想象中艰难,最重要的是此刻他完全失去争吵的力气,没有了恨,只余满心埋怨,他抵着乔芄的额头,眼神近乎恳求:“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认识到现在,试问你做的哪件事是为我好?隐瞒,欺骗,算计,为了除掉林泉晟不惜拿命去赌,你死了一了百了,那我要怎么办,你想过么?”
提起那场事故,郝加诚仍感觉到痛,他闭着眼睛几次深呼吸才稍稍平复情绪:“如你所讲,你死后我会终生记得你,倒也不失为一种圆满,可是我的后半生要如何度过,你又想过么?”
郝加诚眉眼间充满着疲惫,失落,痛苦,那是个很复杂的眼神,乔芄止不住地哭,她捧着郝加诚的脸努力地去亲他,想要道歉,一开口眼泪先掉了下来。
她呜咽着听见郝加诚又问:“乔芄,你以为我是什么?石头人石头心,不会痛不会怕?”
吻住她的眼角,尝到酸涩的眼泪,郝加诚用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的声音低语着:“我也会害怕,也会痛,所以就当是为了我,拜托你能不能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
明天公司有会议,郝家股东大会也即将开始,律师那边还要继续沟通,郝加诚本想在年前把林泉晟送进去,然而事与愿违,年终事情总是一窝蜂的来,开庭时间一拖再拖,他也忙到不可开交,有心无力,只能等待,今天好不容易抽出点空闲来看她,吵的这么凶,也没能好好讲上几句话。
郝加诚是真的很累了,无视乔芄眼里的不舍站起身,他整理着乱掉的衣领说:“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乔芄,林泉晟的事情到此结束,无论你做过什么我都既往不咎了,但是方才说的话,希望你能听进去”
穿上大衣,郝加诚见她呆呆地盯着自己,弯腰亲了下她的额头:“一个算计到我身上的恋人,原本我是绝对不要的,你么…”
乔芄听见他短促地笑了声,极轻快地说:“看你表现”
直到房门合上,乔芄才像被摁下开启键一样猛地坐起来,她的腿还没好全,陡然翻动扯着筋骨疼。
哪里能想到,竟然是郝加诚先低头。
她怀了满肚子脾气,以为他来兴师问罪,理不直气也壮,话讲的很凶,还发了火,生怕被抛弃后连尊严也被丢弃,可是她怎么都没猜到,郝加诚在意的从来不是被骗,而是她不看重自己的性命。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一定是在做梦,怎么会有人在被骗两次以后,还会选择保护她,甚至是原谅她,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
她从没想过事情会这么简单结束,可是就是这么简单,郝加诚原谅了她,乔芄躺倒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手抓着胸口,感觉喘不过气,她想着,林泉晟那把刀一定是扎在了她的心上,否则她怎么会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