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夏花之绚烂(1 / 2)

囚爱 皆非 2056 字 6个月前

两人在幽深静谧的山间慢慢悠悠地走了两个多小时,当热意开始涌上来,温华背着她走了一段路,就这样两个人在临近正午才走到山顶。

    所以接下来就是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

    “真是好老掉牙的故事。”庙里的人来来往往的,有个小姑娘对一心想要在她面前显摆的男生说。

    男生那花孔雀的架势瞬间就萎了,把方晚看笑了。

    庙里有个庭院,庭院有一棵菩提树,万般艳丽在其中飘荡。

    香客络绎不绝,盯着温华和她看的人也络绎不绝。

    那些热烈的视线洒在他们身上,躁动的氛围,来来回回从她身边擦过的人,还有不小心撞了她肩膀低声说抱歉的女孩子,是刚刚从里面出来还愿的,说自己考上了理想的学校。

    稚嫩的年轻面容满是朝气活力。

    ‘真是青春啊。’她想,得偿所愿呢。

    温华紧紧牵着她的手,方晚的目光放在人群里,那些欢声笑语久违地涌入她的耳膜内。

    她握紧拳,紧张的心在怦怦直跳,她觉得自己在颤抖,肌肉忍不住地颤抖,流淌的血液发热冲上大脑。

    如果……如果——!

    刹那间张唇却又刹那间哑在了喉咙里,手心里出了汗,她甚至能从胸骨窝处感觉到热烈的心跳。

    “我们也去求个签吧。”温华突然说。

    方晚回神:“……好。”

    住持站在巨大的佛像边上,光头上点了圆点,对着进来的温华和方晚合手相拜。

    他说:“施主的妻子有旺夫相呢。”

    温华笑,偏头看向吃惊的方晚,又转回脑袋:“是吗……”

    她跟温华跪在蒲团上,面前是慈眉善目的金身佛像。

    她闭上眼,叁根香在手心里缓缓燃烧,缭绕出缥缈的烟雾。

    ‘佛祖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请保佑我吧……’

    当她睁开眼时,温华正在笑,默默地看着她。

    他总是这么笑,眼眸深邃,光影在其中流动,看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外面的人求了丝带去挂,方晚坐在石长椅上看向之前的那对小情侣,扭扭捏捏地往菩提树上的挂姻缘的红丝带,脑海里想起几个小时前那位说她跟温华有夫妻相的老人。

    和蔼的老人眉眼带笑,很仔细地在她跟温华的脸上比照,而在方晚的记忆里,每当过大节回老家吃饭的时候,一张大圆桌上,她跟方展会被拉着坐在离爷爷奶奶最近的地方。

    熟悉的亲戚和不熟悉的亲戚都围在一起,聊七聊八的,从哪家出了点什么事,结了婚生了孩子起了新房子到莫名其妙就扯到国家政治和军事上。

    小孩子们参与不进去,只能沉默地干饭,突然,那些亲戚们就会这么仔细地比照她跟方展。

    “两兄妹长得还真是不怎么像,这样拉到一起看才像一点。”

    亲戚们都是这么说的,那个时候的方晚还觉得庆幸,这样的话就算以后跟方展到别的地方生活下去,别人也不会因为他们的长相而起疑。

    两个人到山顶风景区的肯德基里吃午饭,挑来挑去温华和方晚达成了一致——还是得吃饭,于是点了两份照烧鸡腿饭,配蔬菜汤。

    出了一身汗的方晚跟温华坐在角落里,温华拿着纸巾给她擦汗,动作温柔,听她嘴皮子嘚吧:“哇靠景区里的东西是真贵啊!我到蜜雪冰城点一份哈密瓜冰激凌要我二十一块钱!”

    温华轻笑,把纸巾迭起来扔进垃圾桶:“你怕我出不起这个钱吗?”

    “别,我觉得往家里调一箱一块钱一根小布丁或者绿豆冰棒就挺好的。”

    她嘴里那个不经意的“家”字取悦到了温华,温华眼里荡漾起温柔的波纹,一手撑着头,一只手覆盖在她的手上:“你说的还是我很小的时候吃过的东西。”

    “哦?你居然吃过吗?我还以为你们这种人只会吃哈根达斯之类的。”方晚有些惊讶。

    “不,我不太喜欢吃冰激凌,小时候吃的是我姥爷亲手做的,纯天然无污染。”

    “咦惹,那你还挺挑。”

    温华笑着翻白眼,开始把玩起她的手,十指细嫩很软,温华想起了《诗经》里所谓的“手如柔夷,肤如凝脂”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当叫餐到他们时,温华又起身去拿餐,给他打可乐的小姐姐一张脸通红,都不敢看他,待温华要端走盘子时,她又诶诶了几声,努力地把发票放到了可乐杯下翻面压住,但还是没敢看他。

    太过明显的小心机让温华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

    他不动声色地打了个转放盘子,方晚拿到那杯压了发票的可乐,弯曲的发票弹了一下,方晚眼尖地瞥到点什么,拿起来一看,扯了扯嘴角:“哦豁~”

    “怎么?”

    方晚看向点单小姐姐,她也正好看过来,见是方晚拿起来了,脸色一白,迅速转头看向下一位顾客。

    发票上是一连串的电话号码,其中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艳福不浅嘛温华同志。”

    她语调阴阳怪气的,温华抽过那张纸,看都没看就扔进了垃圾桶。

    “吃饭,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少看,污染眼睛。”

    方晚耸耸肩,吃着饭,啃着大鸡腿,但不得不说,真的很难吃。

    休息了会,过了太阳最毒辣的时刻,两个人又去了山顶的,云海翻腾,低垂在山顶之下,一片白雾凝聚,漫无边际的奔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