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那天,许绩夏给他打了电话,当时温华正重写到第九封情书,桌面上还扔了叁个纸团子。
“哥,救救我!”一接通,许绩夏痛苦的呻吟就迫不及待地从电话里传来。
温华挑眉,转动钢笔:“你这声音不像需要我救,倒像是想拉着我玩3p。”
“……那,您肯吗?”以前温华都不乐意玩这种多人运动。
“我现在是有妇之夫,恕不奉陪。”
‘你以前也没奉陪过啊!’许绩夏都要崩溃了:“别闹了哥,真的,我翻车了,快来环城风光带救我,我发定位给你!”
温华看着微信里的定位,又看了看纸上的文字——狗屁不通。
说起来温华从来没有写过情书,连做一些情侣之间的浪漫事都很少——对不起,是根本没有,因为当那些女人提出来时,他都会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更多时候只是一个眼神扫过去,她们就缩缩肩膀不再提了,还道歉说他那么忙,不应该浪费他的时间。
当一个人在一段感情里处于爱的更深的那方,有的时候他就不得不时常被逼到被动的境地了。
温华想起来自己还交过一位彝族女友,个子不超过一米六,在他面前非常娇小,但面容甜美可人,说话声音有些尖细,皮肤偏一些古铜色,一双眼睛乌黑乌黑的。
温华跟她交往的理由也非常简单,这个女孩的名字叫阿时巫过默,又长又怪异,学校里的男生们都在打赌谁能拿下她。
阿时巫过默几乎没有任何疑问地被温华俘获,她十七岁时举行了名为沙拉格的成年礼,还想带着温华一起参加彝族的火把节,她娇羞地希望温华能够弹着月琴,她唱着民歌来表达彼此的真心相爱。
温华拒绝了,说实话还要他拉着阿时巫过默家里的牛去比赛,谁赢了谁家的小伙子就是畜牧业能手,这一点温华真的觉得挺傻的。
阿时巫过默知道温华骑马技术很好,又希望他能够去赛马。
温华还是拒绝了,他正研发一个APP,对阿时巫过默的节日压根不感兴趣。
阿时巫过默忍而不发,对他的冷漠总是表现出宽容大度,她说她爱他,虽然也经常因为他的风流史而生气,希望他对某某女生如何过就得对自己更好。
她热情、奔放、主动,而与之相对的就是在这段感情里完全相悖的温华。
分手的时候,她哭着扑到他怀里,俗套却又从不厌烦地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当然没有,这个女人真傻。’
温华这么想,他甚至都没有碰过她,追她仅仅是那与生俱来的好胜心。
温华从双子楼商业街开车下去,找到许绩夏的时候他跟一个女孩子正坐在草地里,旁边是摔得车铃都掉下来的双人兜风自行车。
还真是字面意思上的翻车了。
见他来了,许绩夏一瘸一拐地站起来,两个人手臂上脚上全是擦伤和淤青,许绩夏的膝盖甚至破了个大口子,血流了一腿。
许绩夏脸色发白,额头冒汗,都这样了还绅士装逼地搀扶着另外一个女人。
女人朝温华点点头,乖巧如兔:“温董。”
温华看了一眼许绩夏,冷笑:“你不打120你打我电话?我能给你现场急救包扎吗?”
“太丢人了,那120的呼啸声要响彻这里,得围过来多少人,明天我就得上娱乐头条。”
“所以你就把自行车扶正了,装着跟自己的女人在斜坡的草地上看江水?你要哪天真挂了也是你活该。”
许绩夏摸了摸鼻子,头发上还沾着草叶:“哥,别这么说嘛,我这不知道你今天不忙嘛。打电话给杨礼则他在抚南市,打电话给肖元意她在睡觉,电话还是她弟弟接的,我跟她弟又不熟!打电话给梁生他妈的直接给我挂了,我又打电话给郭千帆,可是他在日本搂了个大和抚子压根不理我,这不只能求你了。”
“这个季节去什么日本,樱花都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