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把墨镜抬到头上:“这怎么好意思,况且市中心对于我来说还是太危险了,我只打算找个小地方住一阵子,避过这个风头,然后听你的赶紧去国外躲躲。”
红灯亮了,温沚赫慢了一步,紧急刹车,方晚往前倾了一下,温沚赫伸手拦住她的肩:“因为我是温家人,你对我所有顾虑?”
“不,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这么关照我。”
他的手臂坚实粗壮,听他说他是受了伤退回来才这么锻炼成这样了,战场上不需要这么多肌肉的男人,因为能量消耗太大,他的身高也是不适合的,太容易暴露,只是走了关系才行。 退下来的那个时候躺在病床上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是个残废了,但温沚赫愣是不信这个邪,每天都听医生的话严格要求自己,然后渐渐地好了起来,一切似乎与正常人无异,沦为他人口中的正面教材与奇迹。
但他所梦想的再回到战场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被调到珠城来。
一个天南,一个地北。
“因为有些事情……你从小深受其恩,无法背叛,但是又不符合自己的理想,于是只能逃到很远的地方,哪怕是为国战死在那个地方,都会觉得自己是在为他们赎罪。”温沚赫淡淡开口,“帮你也是这个道理,你是个好女人,我看得出来,温华也许适合你,但他是个神经病,所以也不适合你。”
方晚笑了笑,当车辆再度在车流中缓缓行驶时,她抱胸看向窗外。
这座城市在清晰的规划下凸显出规律来,一草一木皆是有理有据。
她的人生也是这样。
方晚如此惊觉。
她的人生总是在关关难过关关过之中尝尽什么叫大难不死,必还有后难,无论是早期父母和方展所给予的呵护,还是成年后遇到年九逸和温华,她的人生面对社会来说总是处于一个相对安全的框架之中。
在这个框架内,明明充满光明,却又迷雾重重,她就像是随时随地站在悬崖边缘,望着前不见村后不着店的路,审视自己三十年的生涯,总是停留在原地踏步。
因为清醒,所以无力反抗,于是被驯化,在这座舒适的牢笼内,她只不过是一个对感情大彻大悟却没什么实际社会能力的废物。
开着开着,方晚注意到了温沚赫频繁地在街区之间拐弯,像是没有目的地地乱逛。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温沚赫抬了抬手指向脸:“戴上你的墨镜和口罩,虽然我装了单面镜。”
他又看向后视镜:“有一辆车跟了我三条街,是一辆今年最新款的anamera2.9。”
方晚心里一紧,连忙戴好眼镜口罩,像是欲盖弥彰一样,那一双无形的大手再度扼制住了她的喉咙,令她觉得呼吸困难。
就在这时,温沚赫的手机响了。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让神经高度紧绷的方晚几乎僵住,那一刻仿佛窒息的痛苦感像一条冰冷的蛇咬住了她的心脏,仿佛电流通过麻痹了整个身体。
而非常不幸的是,打来的电话的人是温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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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巨忙,病人激增,上面要检查,晚上要加班,要参加婚礼当伴娘彩排,自己还要抽空应付男朋友,然后被男朋友气的吃了几天的胃药,昨天还来姨妈了,疼得我死去活来,一边上班一边哎哟哎哟。(?_?|||)